是,是听说今个儿连罗家也来了……但没想到她会为这钟家姑娘做赞者啊。
她与钟家姑娘何时有这样亲密的关系了?
罗家如今的一举一动可都代表着太后的意思啊!
罗姑娘以盥洗手,随后等在了一旁。
紧跟着方才是钟念月身着颜色素淡的衣裳,缓缓走到了场中。
众人还是头一回,于这样正式的场合,这样毫无遮挡地将这钟家姑娘的模样收入了眼底。
她竟然还真的回来了!
刹那间,他们脑中皆是闪过了一个念头――
难怪都传言太子要娶她。
她的确生得极美,只一眼便惊艳,京中竟是难有能压过她一头的女子。
按礼说,笄者行出来之后,会朝宾客行上一礼。
只是钟念月觉得纨绔身份极好用,便生生立住了,谁也没见礼。便是后头的晋朔帝,都没能多得她一分目光。
好生狂妄!
一半人心中想。
没有规矩。
另一半人心中想。
便是再有众人给她做脸又如何呢?脸是要靠自己行事得当挣来的。
钟念月此时扫视一圈儿,就跟巡逻自己的大好江山似的,随后才缓缓落座在了笄者席上。
此时罗姑娘先取梳子,跪坐在她的身后,为她大致梳了梳头。
罗姑娘偏过头,轻声问:“疼不疼?”
钟念月:“尚好。”
她有些想朱幼怡了。
罗姑娘低低应声,便只一心将钟念月的头发梳顺。
这钟姑娘的头发又黑又顺,丰盈如云。
她浑身上下,便好似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
罗姑娘微微分神时,正宾出来了。
众人目光闪烁,紧紧盯住了远昌王妃。
怎么会是她?!
虽说远昌王地位和实权不如从前,但到底是陛下的兄长,名声不可堕。他竟然放任自己的正妃,来为钟家一个小姑娘做正宾!
众人此时可实在是憋坏了。
他们恨不能张嘴与周围的人交谈,弄清楚这个中纠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在这样的场合,陛下当前,偏他们又不能张嘴,也不敢张嘴。
远昌王妃此时同样以盥洗手,而后立在一旁拭干。
有人实在忍不住暗暗咬唇,道:“我倒要看看,这有司者,又该是请的谁?”
钟念月的面子这样大,能请来个同样厉害的不成?
众人心中怀疑的念头刚起呢。
便见长公主双手捧着罗帕与发笄,缓缓走了出来。
捧笄冠的竟是长公主!
不……这已经绝不是钟家能请得来的了……一个及笄礼,三个重要角色,皆是由与皇室有关联的地位高的贵人来担任……谁人能有这般待遇?
钟念月都惊了一跳。
晋朔帝到底还是留用了万氏准备的罗帕发笄。
那都是念念母亲的一腔心意,就算给念念换成了更贵重的东西,念念也未必会高兴。
众人震惊抬眸望去。
那发笄打制精美,上刻鹿纹,鹿口衔以珍珠,有少女的俏皮,也有几分及笄后的成熟稳重的味道。
罗帕当是织金妆花缎所制,精致而明艳,一寸千金。
只是这些东西于皇家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但捧在长公主的手中,它们便已经与皇家御供之物不相上下了!
一时之间,众人思绪乱飞,猜测什么的都有。
一则有猜远昌王妃是想要她给锦山侯做妻子的,二则有猜长公主也在为自己的儿子选美……还有猜是太子脸面大的,也有猜钟念月失踪一事,因祸得福,陛下有意补偿钟家的……
他们谁也不敢猜,晋朔帝本人有意于钟家姑娘。
钟姑娘纨绔名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