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这样说的。”
“怎么可能?”
不怪他们如此震惊。
晋朔帝地位尊崇,朝堂上或有文雅温和一面展露,以叫群臣都觉得他是个仁君。但朝堂之外,不管是哪个再了不得的大臣家中举宴,也不管你是寿宴,还是喜宴, 都从未有过晋朔帝前往的先例。
于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哪怕他们出身高贵, 也未必就近距离地见过晋朔帝。
是而,心中对这位仁慈帝王的畏惧也从不因他姿态温和而减少。
而今,不过是钟家一个女儿及笄了,却引来了陛下的龙辇……
这如何能叫人不惊骇?
“我还以为来的会是太子呢。”周家姑娘神色变幻道。
“是啊,太子呢?”高淑儿愣声道。
前些时候高淑儿刚听说钟念月被人掳走了,她脸色变了变,当下心情分外复杂。
钟念月绝对算得上是京城一大祸害了。
锦山侯纠结纨绔成群,围绕在她身侧,太子偏又捧着她,还有陛下宠爱……可是,高淑儿那时忍不住想,对女子来说,被掳走该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了吧。
钟念月若是回不来,那会变得怎么样……
为此,高淑儿还深思不属了几日。
谁晓得如今及笄宴照常办了!
旁人都不信钟念月回来了,她却是信的。陛下那样喜欢钟念月,肯定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去救她的。
帝王之力……该是何等庞大呢?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周姑娘问。
“我……”我一早就知道她和陛下有一腿了啊!只是我不能说,不敢说……高淑儿抿住了唇,故作淡定地不屑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周姑娘皱了下眉,道:“在这之前,最风光的还是淑儿你的及笄宴呢,那时你的父亲还是太子的老师,因此太子到了你的及笄宴上……”
是,那时最风光的高淑儿。
那时候她还禁不住幻想了下,若能嫁给太子该如何如何的好,谁晓得到今日了,也还没定下一桩合适的婚事。
周姑娘叹道:“今日倒好,这钟念月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是将陛下都请来了……此后还有谁能比得上她这般过人风头?你我都被比下去了。”
高淑儿憋出来一个字:“……是。”
谁叫钟念月生得人比花娇呢,连陛下都喜欢。
她以后可是还要当我婆婆的。
周姑娘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个字,登时无语。
她盯着高淑儿看了会儿,确认了下这人确实没被鬼上身,这才咬牙切齿地憋住了。
不多时。
众人皆已按序入座。
其实孟公公说的还真没错。
今日来的人,达官贵族,大大小小,数量众多。有些贵人,钟府上的下人根本无缘得见过。他们怎么能将这些人依序安排入座呢?
孟公公就不同了。
他常年跟在陛下身边,许多事还要代陛下去办,这京中但凡有名有姓的人物,哪个他不认识呢?又有哪个不认得他呢?
由他出面,实在是事半功倍。
等落座后,各家的当家太太都暗暗交换了一段视线。
她们原本还想着,纵使是来了这样多的人,恐怕以钟府不常举宴的能力,是控不住场面的。便是那些个下人就要先手忙脚乱。
可谁晓得……竟是直接有晋朔帝身边的孟公公亲自出面了。若是没记错的话,孟公公的腿还未大好吧?便这样操劳起来了?
她们心下何等惊骇不提。
那厢钟大人板着一张脸走出来,似是欢喜,又似是不大高兴,分外复杂地高声开了礼。
随即乐起。
底下人再度交换了一段视线。
他们都知晓那万氏一早请了顾家姑奶奶来做正宾,只是今日也不曾见到这位来啊……
那一会儿又该是什么人来替代?
这正宾不难寻。
他们倒不担心钟府会出丑。
只是这身份高的正宾,可就不是那么好寻来的了,当初高家女儿正得意的时候都没能请得来呢。
而另一厢。
万氏正与远昌王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