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子箫只见眼前一道红光晃过, 下意识后翻退开。
空翻两周后,他一脚踢折身下的一根铁刺。
将铁刺的上半截折弯成横,恒子箫单足停在横杠上, 继而抬头, 先是看了看四周, 又低头看了眼自己。
那细微的红光闪过之后,竟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不可能!”
缪修纶睁大了双眼,亦是十足的诧异。
恒子箫目光一闪,脚下用力, 再度跃至缪修纶身前。
他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自己无损,便没必要在场上发愣。
一个转身的工夫,恒子箫便落在缪修纶身前,手中长刺一扫,斜在了他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令缪修纶从震惊中回神,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微凉的黑眸。
恒子箫对着他, 沉声道, “承让了。”
擂台旁云锣一响, 随后传来裁判的宣告:“胜者, 恒子箫——”
“好!”四周传来喝彩之声, 以平民小宗子弟为最。
到了这个轮次,小宗子弟们已是万众一心, 不论是谁胜利,都如自己赢了那般骄傲欢喜。
露台之上, 珖月宗也十分高兴。
作为唯一没有金丹出战的上三宗,珖月宗的评审直接站起来鼓掌, 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真是英雄不论出处啊!”
禛武宗的脸色极其难看,尤其是赵尘瑄,他五指紧握成拳,险些没把掌心刺出血来。
他继而又皱起了眉。
这不应该。
那张符可是他珍藏已久的宝贝,花了他不少积蓄,可以在元婴期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瞬间夺去中咒者的法力,使其力竭。
不错,那是一张符咒,而非符箓。
符箓是仙家所用,而符咒则是妖魔所用之物。
赵尘瑄紧盯着台上的恒子箫,恒子箫气色红润,脚步稳健,确没有中咒的迹象。
那张符不会有假,难道……是司樾给了他什么护身法宝?
不管是何原因,那张符都让恒子箫给破了,连缪修纶也败给他,这一下真是没有人能拦住这小子了!
楼上的赵尘瑄面色阴沉如水,而擂台上的恒子箫则被掌声与喝彩所包围。
他好不容易才下了台,回到室内,迫不及待地要见师父,谢她方才的指点。
可刚走上楼,还没敲响司樾所在的房门,肩膀便被人扣住了。
来人悄无声息,恒子箫猛地回头,就见司樾正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后。
“师父!”恒子箫一喜,立即低头作揖,“多谢师父指点!”
“哈哈别忙着乐,你小子可是闯了大祸了。”司樾说罢伸出了手,直径探入了恒子箫的衣襟。
“师父!”恒子箫惊叫起来,连忙抓住她的手,“您这是做什么!”
他惊慌地往两边看去,这里可是廊上,师父怎么、怎么能做出如此骇俗之事……
“诶呦,害臊什么。”司樾见他双耳涨红,戏谑地笑了,“从小到大,从里到外,我什么没见过?”
恒子箫低头,小声反驳,“您本来就没见过……”
除了给师父看刺青那回,其余再也没有了。
“你忘了,你小时候的尿布还是我给换的呢。”司樾道。
恒子箫蹙眉,“我见您时都六岁了。”哪来的尿布。
“哦是么,那八成是我搞混了。”司樾拉开他护着衣襟的手,“别废话了,把手拿开,你又没什么酥.胸要护。”
她探入恒子箫的衣襟,恒子箫反抗不得,别过头去,红着脸,余光瞥着司樾在自己胸前乱摸一气。
“师、师父,您到底要做什么……”恒子箫羞得脚趾都蜷起来了,他一边忍着胸口的异样,一边紧盯着楼梯口,生怕有人经过。
司樾摸了半天,扯了东西出来,“你小子大夏天穿那么多做什么,在你怀里找个东西跟盗墓似的难。”
那只手从胸前抽出后,恒子箫狠狠地松了口气,缓了片刻才有空去看她手里的是什么。
“这…是蓝瑚借我的玉佩?”
司樾手中拿着一方帕子,恒子箫记得里面包的就是蓝瑚的玉佩。
司樾哼笑一声,将帕子掀开,待看见里面玉佩的模样时,恒子箫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见没,”司樾指着那方玉佩,“都碎成渣了。”
“这不可能,”恒子箫怔怔道,“今天早上还是完好的。”
司樾敲了他脑袋一记,“这是人家的家传宝玉,别看只有鸽子蛋大,却是价值连城,可以买下一座城。”
“现在变成玉粉了,你怎么赔,嗯?”她捏起一块碎片来,“把你体内那颗金丹挖出来,也只够赔这蚂蚁大小的一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