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乐拿起拭盒说:“阴性,不是新冠。不放心的话大家都测一测吧。”
嘎乐当天就退了烧,雷狗和丘平大大松了口气,他们做这行业的每天都需要核酸,万一真得了病,终是隐藏不了。嘎乐身体依然虚弱,便在圣母院里住了两天,精神稍好的时候,他对丘平说:“大家对新冠没有基本认识,只知道害怕。”
“不怪我们,上面的目的就是不让你认识。”
“你们不做点什么吗?”
“做什么?”
“你们村靠旅游业来赚钱,封锁对你们伤害太大。想要不封,大家得合作起来,自己管理疫情。”
丘平嗤之以鼻,这简直是他听过最“大逆不道”的一句话。“不是,你偷偷摸摸自测,已经踩在违法边缘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管外面怎么做,自己弄自己的?”
“对。”
“卧槽!防疫是全国一盘棋。”
“你是棋子?这牵涉到你们民宿能不能活下去,如果再封个三四个月,你们撑不撑得住?”
“撑不住,这三年我们他妈只干了一年半,雷子又不愿主动遣散员工,还扛下了小武的澡堂,银行里没什么钱了。”
嘎乐托着腮叹息:“你的房子和车子都搭进去了?雷子什么都往身上扛,你不劝劝他。”
“我跟他一条裤子,”丘平笑道:“他想干嘛就干嘛,我百分百支持。”
嘎乐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你们俩,现实点吧,眼看着大船触礁,就该想办法跳船。”
这话触动了丘平,但他不想让嘎乐看出来,“跳大海里吗,我这残疾人肯定淹死,”丘平笑嘻嘻地转移重点,“对了,你好点的时候,我们去湖边钓鱼吧,湖里的鱼儿肥,宰了做鱼汤面,绝了!”
他们用奶粉桶来区分发烧病人,已经算是自主管理的极限,谁也不敢去冲撞防疫政策。然而,有了试纸之后,情况悄悄起了变化。
奶粉桶收起来了,谁家有个发热咳嗽,便跟圣母院或澡堂讨盒子用。有没有病这事,谁说了算,权利回到了村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