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下午,他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他有些不安,等到晚上医护人员来送药和饭的时候,又问起来:“捐赠的车队下午离开了吗?”
医护人员叹气说:“车队里有两个体温异常的,都没走,还不知道什么状况。”
“两个体温异常?”李弥更不安了,忙问:“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是工作人员?还是来的老总?”
“不是太清楚。”医护人员说:“我就是听群里说,这趟上将也走不了了,得在医院隔离四天看情况,但上将体温正常。”
那孟真呢?她和肯尼在一起,应该也体温正常对吗?
李弥又想借他的手机,不好意思的问:“不知道现在你方便帮我买一部手机吗?多老多旧的都行,可以打电话就行。”
但现在这个状况,医护人员也不能离开隔离区,哪里能买到手机。
李弥想付钱,他也不要,大方的把手机给李弥让他用。
可李弥打了一次没打通,是占线。
她应该是和她的家人通话?
他不能老拿着别人的手机,等了一会儿再打,也没通,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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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孟真挂了助理电话之后,就看见之前李弥给她打过的号码,打了两个电话。
她要隔离四天,忙着交代公司里的事,和哥哥爷爷报备状况,她现在一切都好,撒谎说是华胜车队检测出了一个工作人员体温异常,暂时要隔离四天。
其实体温异常的是况盛和另一名工作人员,所以她被隔离了。
但目前况盛只是低烧,没有其他状况,所以不确定是吹风感冒了,还是感染了,她不想让哥哥和爷爷跟着担心。
她给那个号码回了个电话,接到的是李弥的同事,说负责照顾李弥,她问了李弥的状况,又让他转告李弥,她一切都好。
之后的两天,她都一切正常,直到第三天一早,她听说隔离的况盛出现了感染症状。
曼妮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再次进来给她抽血做检测,安慰她说,不一定接触就感染。
但孟真在那天夜里,牙龈出血了。
她知道,晕眩、高烧、牙龈出血都是感染初期的症状。
她对着镜子看自己流血的牙龈,叹了一口气,好在目前她的工作人员和肯尼全部没有异常,华胜的队伍里也只有两名异常,如果明天还是一切正常,他们就可以离开南沙俄,返回云京了。
这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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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弥算着时间,退烧后的第五天,他数值一切正常,除了还有些虚弱、晕眩、喉咙难受之外,其他症状都好了。
他可以离开隔离区,回到自己的宿舍修养。
一大早维尤教授和曼妮就穿着防护服等在隔离区外迎接他。
“李弥!”曼妮老远就朝他招手。
他也穿着防护服快步过去。
如果不是防护服,维尤很想给李弥一个热烈的拥抱,祝贺他劫后余生,但现在他只能避免接触,笑着说:“祝贺你李弥,我看了你是检测,你小子身体可以,二次感染恢复的很快,回去后要好好修养,尽快把身体养好。”
虽然目前来看,二次感染造成的后遗症可能是漫长,并且难以恢复如初的,但事在人为。
“卡莎一直在等你。”曼妮笑着说。
李弥却没有太多的喜悦,谢过他们之后就问:“我听说来捐赠的华国队伍有人感染了?她们现在状况怎么样?”
维尤教授说:“目前大部分人没有问题,已经离开南沙俄了,肯尼上将也没有异常,只是他还留在这里。”
李弥的心沉了一下,肯尼不愿意离开一定是孟真出事了。
他直接问:“感染者都有谁?”
“一名助理,还有华胜的总裁况盛,和孟真女士。”曼妮皱着眉说:“孟真女士是初次感染,她要严重一些……”
后面的话李弥全然没听到,他晕眩耳鸣的厉害,伸手抓了一下维尤教授的手臂,“她在隔离区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虚弱。
维尤教授以为他不适,扶住了他,问道:“哪位?感染者都在隔离区,和你同个病区。”
同个病区。
李弥猛地回头望着他刚刚离开的重症隔离区,他无法想象或许几分钟之前,他就那样走过了孟真的病房,她在里面高烧吗?
“老师,谁在负责照顾孟真?”李弥连谨慎也没有了。
“现在是理查德,今晚就换成我了。”曼妮说:“我和孟真女士熟悉一些,照顾她方便。”
“让我去吧。”李弥停下脚步。
维尤立刻反对:“你疯了?你才刚刚二次感染恢复,身体还没有得到修复,你再去照顾重症患者是不要命了吗?”
每一次的感染都会带来更严重的身体损伤,三次感染者会危及生命。
他决不允许李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