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孟真,有什么不可以改变打破的?他可以努力试着去做。
可是孟真低下头望着他说:“可是,我没有喜欢上你况盛,我不愿意为了你让自己不开心。”
那一刻,况盛明白,她的心也像枪,开枪之后永不回头。
试过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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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大雪就停了。
隔离区病房里,李弥昏昏沉沉醒过来,又一次测量了体温和各项数值,高烧已经退了,只是其他数值还偏高,喉咙里的溃烂好了一些,虽然吞咽依然刀割一样,但至少可以发出声音了。
“在转好了。”负责他的医护人员,把药和水递给他,在厚厚的防护服内为他开心:“我看马上你就可以痊愈了。”
李弥艰难的吞下药,缓了一口气沙哑的和他说:“谢谢。”趁着可以发出声音,又问:“请问信号恢复了吗?”
“前几天就恢复了。”那人笑笑,打开了电视机说:“你高烧几天没注意到,现在你可以看电视了。”
恢复了几天?那他手机的定时发送孟真收到了吗?收到了几天?她会不会以为他出事了?
李弥撑起身靠在病床上,忍着喉咙痛又问:“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的手机丢了,我想给……我的朋友发一条短信报平安,可以吗?”
“当然可以。”医护人员转身出去,没一会儿拿来了装在防护袋子里的手机递给李弥。
“谢谢。”李弥感激的接过手机,不用想就记得孟真的号码,犹豫再三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我很好,手机丢了,你别担心。]
他想,孟真肯定能猜到是他发的。
短信发过去,他刚想把手机还给医护人员,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见了孟真的号码,她打了过来。
李弥脑子空了一下,心跳的飞快,立刻接了起来,听见那边传来了孟真的声音。
“是你吗?”她问。
心跳的太快,李弥觉得眼眶发热,她知道是他,她准确的又一次认出了他。
“是我……”李弥说出两个字,又觉得太沙哑了,努力的咽了咽嗓子才又开口:“孟真,是我,我特别好,你不要担心,你……”
他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孟真情绪不太好的说:“我知道你不好。”
他的话被堵了回去,她不开心吗?她听起来不开心。
“我在南沙俄。”孟真和他说:“就在你的医院,我知道你二次感染了。”
李弥愣了住,下一瞬从病床上扶着下了地,吃力的走到窗边,往外看,可他这个病房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的后院墙,“你、你怎么来了这里?一个人来的吗?”
他有一连串的话要问她,她却问:“你退烧了吗?我很担心你李弥。”
她叫了他的新名字,她很担心他。
李弥不敢想,她是不是因为担心他来的?他不想她是为了他来的,这里是感染区,如果她被感染,他会恨死自己。
他的话化成细小的针咽回去,扎的他痛,扎的他眼眶发热:“退了,我马上就要好了,你不要担心,快些离开这里。”
“这是你的新手机吗?”她又问。
“不是的,是我借的。”李弥答她:“你放心离开,我出了隔离区后会立刻给你打电话,好吗?”
他的语气是恳求的:“这里太危险了,孟真去找肯尼上将,或者回家去好吗?”
孟真那边顿了片刻,好一会儿说:“我下午就去沙俄都城了,你安心养病,早点出来给我打电话。”
她的语气不太好。
李弥想再问她什么,那位借给他手机的医护人员回到了病房。
他只好低低说:“我要把手机还回去了,孟真你和肯尼在一起对吗?”
“嗯。”她应了一声。
“那就好。”李弥说:“我很快会再给你打电话,不要担心,和肯尼去都城。”
他等着孟真又应一声,和他说了再见,才把手机挂断还给了那位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笑着说:“什么朋友啊?看你的样子那么在意,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不是,不是女朋友。”李弥不想让人误会,彷佛误会孟真是他女朋友,就让他觉得不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他发虚的站不稳,被医护人员扶回床上坐下。
今天他已经不需要输液了,退烧之后,可以服用药物抗病毒,等其他数值稳定,没有再次高烧后,他就可以重新检测有没有康复。
快了,他恨不能立刻好起来。
医护人员给他送了午饭来,他假装随口聊天一般问这几天,医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听到了孟真的消息。
原来孟真和华胜集团是来捐赠物资的。
不过医护人员也待在隔离区,没有出去过,所以不太清楚具体的状况,只听人说上午两个车队在做检测,没问题下午就离开了。
但愿没事。
李弥精神好了一些,整个下午就坐在窗边听着声音,按理说车队离开应该是有声音的,之前车队来的时候他高烧昏迷,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