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甩了两个瓷瓶过去。
待两人都清点完毕,王五才点点头,拿出另一个包裹,递给杨狱:“这里,是那些位兄弟的抚恤,你拿着,回城之后,送上去吧……”
“大人,你不回城?”
谭洪面色一变。
杨狱先是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
“刚才,我回山寨看了看,不出我所料,有人掘了坟墓,清点过尸体。”
王五面无表情。
谭洪脸色难看:“大人以为,他们是在找我们的尸体?”
“是或不是,此次我都不能和你们一并回城了。”
王五语气冷硬,掷地有声:“即便有万一,我不现身,也没人敢动你们两个。”
“好。”
郑重的接过包裹,杨狱又问起黑山城的事。
“除了王佛宝,任何人都不要信。”
王五断然道。
“黑山成如今模样,王佛宝怕也难辞其咎吧?”
谭洪咬牙。
经此一事,本就对黑山县官府没什么好感的他,更增添了几分厌恶来。
“就黑山县这一滩浑水,王佛宝纵满身是铁,也能打几根钉来?”
王五摇摇头:“你们太小看那位县令大人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杨狱身上:“儒家六艺,刘文鹏最擅射,小瞧他的,都死了。”
杨狱一个激灵。
之前,他还真有夜半摸到刘府,给这位县令剃个头,割个喉的心思。
“民不与官斗,切记,切记。”
见杨狱不说话,王五又警告了一句。
他可是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主。
“我一向遵纪守法,大人放心吧。”
杨狱笑了笑。
“行了,你们回吧。”
王五摆摆手,正欲离去。
“等等。”
杨狱又唤住王五,问着他有没有什么用不着的兵刃,或者很有些年头的古物之类。
“用不着的自然卖了,哪个要留那许多废旧物件?”
王五不耐的甩袖,要走。
一直皱眉不语的谭洪抬起了头,郑重其事道:“大人,若举家搬迁到安定县,得耗费几多银子?”
“嗯?”
……
去时十多人,无人送行。
来时两个人,却有不少人迎接。
坐上了官轿,杨狱只觉一阵厌恶,心中想给这位‘三尺’县令剃个头、割个喉的念头越发重了。
只是这个念头,在瞥见三尺刘身后,一须发衣衫皆是灰白的老道之时,顿时就去的没影了。
高手!
杨狱低下头,心中警惕起来。
这老道给他的压迫,比王五还要沉重的多。
‘这道人身上有些若有若无的臭味,莫非练的是传说中的毒功?’杨狱心中翻着杂念。
一派温润儒士做派的县令大人,歉意的说着,他那二子贪玩,却害了这些人命。
自己已经训斥了几句云云。
杨狱强忍着给他割个喉的冲动听完,已是日近黄昏了。
两人正要走,就听得这位县令问起了两人身上的包裹:“大明律,凡囚贼山匪之赃,无论谁人缴获,皆要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