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峥托住她下巴,虎口挟持住她的下颌,让她张开嘴巴。临春被迫张着嘴,给他看自己的舌头。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嘴巴里,这种感觉实在诡异,临春马上便想逃避,“又看不清什么……”
她试图合上嘴巴,但被谢明峥攫住,动弹不得。
“别动。”谢明峥眼神专注,似乎真在找她哪里咬伤。
他的拇指落在临春嘴边,这个姿势临春很不习惯,她吞咽一声,不由自主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
更诡异了。
临春感觉到谢明峥的眼神变了变,显然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些记忆。
她昨晚好像也舔|过他的手心……
临春觉得这顿饭吃得太过艰难,她果然今天就该躲着谢明峥,至少躲他个三五日才好。
她终于挣脱谢明峥的桎梏,低着头,转移话题:“那些坏蛋怎么样了?”
“死了。”他说得轻描淡写。
临春却想起当时谢明峥的身影,她不禁想,要是她坚持拒绝谢明峥,并且伺机逃跑的话,是不是谢明峥也会一刀把她脖子砍断。
好可怕。
“他们为什么冲着你来啊?”临春其实更想问,冲着谢明峥来就冲着谢明峥来,为什么要给她下药啊?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
“为了皇位。”谢明峥坦诚地回答临春。
临春一怔,皇位?那便是先帝的几位皇子所为咯?
“肯定不是三哥做的。”临春为谢渊辩解。
谢明峥眼神又是一变,轻笑道:“是与不是,我自会查。”
她这般维护晋王,终有一日,谢明峥也会叫她这般维护自己。
昨日自城里回来之后,谢明峥去见了那个活口,审讯过一轮。这刺客骨头倒是硬,一直不肯松口吐东西。不过谢明峥也不着急,如今事情败露,想必幕后之人也会乱阵脚,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刺客那里没收获,乔启文那里却吐了东西。乔启文是软骨头,一点刑罚都受不住,一股脑都招了,承认自己对临春见色起意,派人跟踪给她下药,意图不轨。甚至也将从前做过那些恶事一并招了,罪行累累,好几页纸。
看得薛冰与文朝都皱眉头:“他不过一个江州知府之子,竟都做出这样多的恶事,还安然无恙活到今日。”
谁说不是呢,可这便是大楚经年累月的积弊。亦或者说,其实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会有的问题。
谢明峥看着临春,饭已经吃到尾声,他搁下筷子,正色道:“还有一事与你说。”
“什么事?”
“昨夜给你下药之人,另有其人。是我们去茶楼时碰到的一个人,他是江州知府之子,见你貌美,便欲对你不轨。”
临春瞪大眼睛,她说呢,怎么那些刺客还给她下药,原来是另有其人。她认真回想了一番,实在记不起那人长相。
“那个人长啥样啊?”
“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丑陋至极。”谢明峥想了想,答她。其实乔启文长得还算斯文俊秀,只是纵欲过多,一脸虚浮之相,且气质猥琐。
临春当即庆幸,还好昨晚是谢明峥,要是那头猪,她大概率不想活了。
想着,临春又觑了眼谢明峥。
相较而言,谢明峥其实也挺不错的。
她想起谢明峥说的那句,你可以喜欢我。
谢明峥顿了顿,又道:“他给你下的药,可能有些麻烦。”
临春啊了声:“什么麻烦?”
月上枝头,夜影沉沉,临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感受到了“麻烦”。
第51章 第 51 章
她又睡不着了。
三更的梆子已经响过, 长夜寂寂,夏夜晚风呼呼吹动窗棂,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临春第不知道多少次翻了个身, 变成面朝着谢明峥的姿势。她胳膊枕在脑袋下, 目光从黑黢黢的夜里, 盯在谢明峥模糊的轮廓上, 咬着下唇又慢慢松开, 几度欲言又止。
谢明峥应该睡了吧?算了, 还是不要打扰他。
临春想着,可心里那团火滋啦啦烧着,烧得她心烦意乱, 不得安宁。
她想起晚膳时谢明峥与她说过的话:“那人说,他给你下的药, 名唤十五春。除却第一日发作得厉害, 此后十五日里,每日都会发作两次, 不过之后发作起来,不会像第一次那么猛烈。直到第十五日, 又会剧烈地发作一次。”
临春自幼被保护着,哪里听过这种折磨人的东西, 不由有些愤慨:“这人也太坏了, 你可不能放过他。”
谢明峥颔首:“这是自然。他这些年犯下累累罪行, 罄竹难书,按照律法,死十遍都不够。”
临春放了心, 却又为自己的身体发愁。
谢明峥适时抛出橄榄枝:“倘若你今日药效发作,我可以帮你。”
他眼神促狭, 临春自然知道他说的帮是哪种帮,但是她可不想要那样。那个人不是说了么,中间那些日子,不会太过猛烈,所以想来自己熬熬也能熬过去。
她原本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