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明星?”
“我只是个普通人。”
女人好奇心得到满足,不再追问。
沉默一瞬,徐澄轻声问:“昨天为什么哭呢?”
“他打我。”
“你丈夫?”
“嗯,昨晚我买了农药,可是——”女人开始抽噎,“想到我家孩子,没敢喝。”
“你们结婚多久了?”徐澄声软,平静状态下讲话悦耳动听,能起到安抚作用。
女人紧绷的情绪逐渐松弛,“五年,他性格暴躁,喜欢酗酒,喝多了小孩也打,过后跪着道歉求原谅,但下次还这样。”
“为什么不离婚?”
“他知道我爸妈哥哥住哪里,离婚他要会去我家闹,上次我爸被打住院。”
徐澄听着气愤,声音还是平静的,“报警吧。”
“他说我敢报警就整死我。”女人哭声更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人能说,满心只想一死了之。”
电话接了,就要尽全力去帮助对方,在如何缓解家.暴丈夫带去的阴影前,需要前搞清楚事情的真伪,她主动提出见面。
女人犹豫片刻,答应。
约好时间地点,徐澄观影心思搅乱,关掉电视进去睡觉,第二天早晨周南荀没回来,手机收到一条乔语的消息:【嫂子,我们临时接到重要任务,全员去市里,不知几天能回来,怕了就喊初弦姐】
【老大被领导叫去开会,没时间和你详细说,托我和你讲一下】
凌晨三点发来的消息,徐澄看见后马上回复,乔语没回。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周南荀仍然没回来,乔语也没再发来消息,一队人集体消失。
徐澄提心吊胆睡不着,不知怎么办,去诊所和初弦说。
怕打扰他们任务,初弦也没好办法。
诊所售药的阿姨,听她们聊天说:“上次我男人去打工,也是手机关机,几天联系不到人,吓得我赶紧去后山庙下张婶那求了张平安符,上午拿到符,下午他就给我打电话,可灵了,
你快去为南荀求一个,别像陶勇有去无回。”
说到这,徐澄不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求来一张平安符。
她握着符咒,忧心忡忡地推开家门,换好鞋抬头,眼前一亮。
周南荀敞着腿,仰靠沙发坐着睡觉,额角贴着纱布,眼下青黑,唇边长出青色胡茬,疲惫极了。
徐澄坐过去,轻轻将平安符放进他上衣口袋,随后起身去拿毯子,目光向下一瞥,瞧见地毯上有个小本。
不知是什么,她拾起随意翻眼,是周南荀记录工作的本子,正要合上放他身边,意外看见本子后面有很多画像,细瞧竟都是她,沉浸在日出里的,放风筝欢笑的,也有生气不开心的......
都不知道他还会绘画,更不知是什么时候画的。
徐澄一页页翻着那些画像,突然,人像变成一页文字,和前面记录工作的苍劲字体,截然不同,这页字迹潦草,像在十分紧急的情况下写的。
她看了两遍,才捋顺内容:
你的出现是我人生的意外,是惊喜,更是光,我像个瘾君子,贪恋着不属于自己温暖甜蜜,想长久地留在梦里不要醒来。
我很清楚有多不想失去你,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命不由人,如果不幸离世,请不要怪我。
肉身难长存,而爱永恒。
徐澄我爱你!
第55章 白色记忆(七)
周南荀被一阵低低的抽噎声吵醒, 迷蒙地睁开眼,手搭她肩膀往后一勾带进怀里,“哭什么?”
闻言徐澄哭得更凶, 抱着他梨花带雨地说:“周南荀你不要死。”
周南荀:“......”
“我就在你身边, 怎么会死?”
徐澄还在哭,“答应我千万不能死。”
“好,我不死。”周南荀哭笑不得。
她拿出笔记本,“这是遗书吧?”
周南荀这才明白她哭什么, 拿过本子藏在身后,“乱写的。”
徐澄看完那些字, 手抖到拿不住本子,周南荀不是喜欢说太多的人,一定是遇到命悬一线的极度情况才写下那段话,她沉浸在悲伤担忧的情绪里出不来,。
周南荀扭正坐姿, 面朝徐澄,捧住她双颊,擦干眼下的泪, 直视她眼睛说:“阎王爷不忍心见我家貌美如花的小仙女守寡,就放我回来了, 并且承诺让我活到100岁。
能活着回来, 多亏了家里有个漂亮老婆。”
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