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颈的月牙疤,正对徐澄的方向。
感受到有目光注视,周南荀扭过头,“看什么?”后背那么多疤,她都看了,他不清楚这一刻小姑娘又在想什么。
徐澄走过去,伸出食指,用指尖戳了戳周南荀的肱二头肌,“这胳膊不纹花臂可惜了。”
周南荀用疯了吧的眼神看她。
徐澄笑:“知道你们不能纹身,逗你的。”
大早晨被小姑娘逗的周南荀:“......”
“很快就好,去外面等着。”
徐澄不走,靠着门边,问:“怎么没去上班?”
周南荀将洗好的青菜放锅里,扣上盖子,“休假。”
昨晚赵虎他审出孙游等人之前做过的烂事,接下来找被害人核实,走流程司法流程。
每天睁眼就不见人影的人竟然休假,徐澄丢下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随后去洗漱。
“过来吃饭。”
徐澄从卫生间出来,就听见周南荀这句话,走过去坐下,瞧见面前一碗打着荷包蛋和青菜的泡面,她眼前一亮,拿起筷子要吃,周南荀她身旁敲了敲桌,“没营养,以后少吃。”
“没营养你还做?”徐澄反问。
周南荀没答,转身进厨房端其他菜去了。
望着颀长的背影,徐澄恍然想起,感冒初愈那天,她想吃泡面,周南荀不让说感冒彻底好了再吃,随口一说,后来抛在脑后忘了,他却还记得。
徐澄吃东西少,半碗就吃饱了,她贴着面膜坐沙发放空,所坐位置正对周南荀房门,能看见床上叠得板板正正的被子,四四方方像块豆腐,床单平整的找不出一道褶皱。
心底的好奇又冒出来,她问:“你当过兵?”
周南荀擦干手,从厨房出来,“大学时当过两年。”
“怎么没继续留部队?”
当时部队领导诚心挽留过,周南荀深思熟虑后拒绝了,军人是他儿时的梦想,但和圆儿时梦相比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能在部队待过两年,心已满足,他如实答:“还有其他事要做就没留下。”
“什么事?”徐澄好奇心的门关不上了。
周南荀沙发另一端坐下,没答,反勾唇痞笑,“对我的事这么好奇?”
房间一时安静,徐澄说不出话,又不想坐着尴尬,掀下面膜去洗脸,护理完皮肤出来听周南荀说:“进去换身衣服,带你去出去转转。”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澄很快想明白,周南荀怎么回事,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况且他们并没真对我做什么。”她保证的语气,“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再惊恐而哭,更不会想不开。”
周南荀面不改色,“来这么久,还没带你出去过,走吧。”
“算了。”被绑架的恐惧确实缠着徐澄,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但人生那么长谁能没遭过挫折惊恐,她不想被同情,转口说:“我们去看姑姥吧,休假可以多陪她多一会儿。”
事情就这么敲定,准备要走门时铃响了,门大开,先传入屋内的是老陈聒噪的嗓音,“老大,瞧见我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周南荀没立刻打开门放他们进来,堵着门说:“陆天明、孙游的事,彻底了解了?”
赵虎说:“我们刚从被害人家回来,听说孙游他们被抓,被害人承认被侵.犯过,与你推断的场景基本一致。”
乔语伸脖子往屋里看,“嫂子呢?还没从惊吓里缓过神?”
话落,徐澄笑着从房间走出来,“昨晚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还要感谢你们来的及时。”
见徐澄和平时无差,乔语放下心,把手里拎的东西塞进周南荀怀里,径自开门往里走,“是老大电话打的及时,当时我们都下班回家了,要是他打电话再晚点,我们都不能那么快赶不过去。”
老陈进门,也学乔语把手里的水果塞周南荀怀里。
周南荀抱着满怀东西快拿不住,赵虎没出手营救,反把手里的一箱牛奶放在水果上,跑进屋内和徐澄说话。
东西一下堆到周南荀下巴,这群没良心的,他恨得牙痒痒。
乔语三人围着徐澄聊东聊西,没人管周南荀死活。
东西太多,稍不注意会跌落到地,周南荀捧着堆得高高的东西,踉踉跄跄地走到客厅放地上,没几步路手腕酸了,他站原地活动手腕。
徐澄说:“洗点水果去。”
周南荀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我洗?”
徐澄不好意思地笑笑,坦然道:“我可能洗不干净。”
周南荀:“......”
得!真成管家了。
周南荀洗好水果端过来放茶几上,态度不算好的对几个属下说:“吃!”
乔语绷不住笑了声。
徐澄疑惑,“小乔,你笑什么?”
乔语手捂嘴巴,直摇头,含糊不清说:“我没笑,嫂子你看错了。”她捂上了嘴边,可眼睛弯着,分明在笑。
赵虎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一口,贱兮兮说,“老大洗的苹果真甜。”
老陈竖起拇指,眼里却没夸赞,是藏不住的笑意,“老大结婚后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