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的亲随忙迎上前:“老太太,大爷,二爷——”
“不忙见礼,快与我说说老爷如何了?”那个老太太急问,又扶着丫鬟担心地道,“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说老爷要不好了……这到底如何不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和其他人靠近严老爷,白着脸担心地看向严老爷。
当看到严老爷睁着眼睛,看起来虽然不大好,但却不像想象中严重,顿时松了口气。
严老爷的亲随说道:“幸得遇上名医,救下老爷。”说着给严家人引见萧遥。
萧遥忙道:“诸位还是先去看严老爷罢。”
那老太太点点头,也顾不得萧遥那张惊世的容颜了,马上关心地看向严老爷,并跟他说话。
严家人跟严老爷说上话,确保严老爷人还算清醒,又了解到事情的经过,都过来给萧遥道谢。
接着,严家的大太太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马上奉上码得整整齐齐的银两。
严家大太太笑着看向萧遥:“这位娘子治好了我们老爷,说救命之恩也不为过,我们是俗人,也说不出什么雅致的话道谢,还是以银子说话实际一些。这些诊金,还请娘子收下。”
萧遥看了一眼那些银子,伸手拿起其中一锭,道:“这就够了。”
她虽然打算劫富济贫,但是也没打算太黑。
严家大太太见了,笑着说道:“对娘子来说,这只是普通的救人,可是对我们严家来说,这是救命之恩,还请娘子收下,莫要与我们客气。”
萧遥拒绝过一次,见他们一再给自己重金酬谢,遍布在推辞,将银两收下。
见萧遥收下,严家大太太又问萧遥的医馆在何处,得知萧遥只是个游方医生,目光不由得闪了闪,听说萧遥准备在此城定居,忙道:“我们家正好有三进的院子闲置,若娘子不在意,可搬去住。租金随便给些就是。”
萧遥含笑摇摇头:“这便不必了,我们人少,住不了大房子。”若在严家的宅子住下,和卖给严家差不多,这可不好。
见严家再三邀请自己带人去住,便摇头,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严老爷的情况还不算稳定,诸位还是先带他回去,好生按照我开的药方与注意事项照顾他罢。”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严家人很快离去,不过离开之前,都让萧遥若找好了房子,到严家布庄说一声,让他们若要找萧遥帮严老爷复诊,也能找到人。
萧遥点头答应下来。
许大夫见严家人对萧遥如此礼遇,心中羡慕得不行。
这时严老爷的亲随问道:“老太太,这庸医该如何处置?”
许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刷白,忙狡辩:“我是千金堂坐诊的大夫,如何是庸医?若非那赤脚大夫干扰了我,我如何能诊断错误?”
老太太不理会他,看向大儿子,说道:“你留下来处置,我们先回去。”
严家大爷点点头,送走严老爷等人之后,看向严老爷的亲随:“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如何与许大夫扯上关系了?”
严老爷的亲随忙将许大夫误诊,并且拖延了时间一事详细说出来。
期间许大夫一直在狡辩,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看到众人根本不听自己说话,许大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严家大爷听完严老爷亲随说的话,便道:“他这是误诊了,幸得萧娘子,这事也不能拿他问罪,便放他回去罢。只是从今往后,我们府上,再不请他来看病了。”
许大夫听到这话,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严家在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平日里和相交的人家提几句,他以后便不能混了。
看严家大爷这神色,他分明是要将他这次的事说出去的。
萧遥在旁听到这里,便上前:“几位,请容我说几句话。”
严家大爷忙看向萧遥,文质彬彬个地一躬身,道:“萧娘子请说。”
萧遥道:“许大夫这次误诊,却不代表他的医术便很不好。我认为,需要看看许大夫平日里的医术,才能断定他的医术如何。”
她并非烂好心为许大夫说话,而是深知,一个大夫,并非什么病症都精通的。
她此刻,是在为所有的医者说话。
当然,许大夫自己搞错了,却还诬陷到她头上,她心里很是不快,但是事关医术,还是要就事论事的。
许大夫没料到萧遥居然会为自己说话,脸上顿时讪讪的,既有羞愧,又多了几分敬意。
萧遥瞥了一眼许大夫,又道:“当然,许大夫的医德,的确不是很好。”
治病不够小心细心,粗心大意,得知误诊了,第一想的不是补救,而是诬陷他人,这样的大夫,医德有亏。
许大夫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老脸顿时一红:“这位娘子何必如此说。”
萧遥正色道:“你诊断时,不注意病人的病情是否会加重,诊断错误之后,又推卸责任,指责是我影响了你,而不是马上想办法及时施救。你说,你的医德如何?”
许大夫顿时讪讪的。
严家大爷道:“这许大夫我倒知道,平日里倒是挺能治各种跌打扭伤的,一手银针,也颇为出名。其他的,倒不怎么听说过。”
萧遥听了,点了点头,又道:“给病人诊断之后,若无把握,应该及早请其他擅长的大夫的。”
许大夫点了点头,红着一张老脸没说话。
严家大爷点头,再次谢过萧遥,便带着人离开了。
许大夫冲萧遥拱了拱手,也一脸不是滋味地离开了。
萧遥突然有了一大笔收入,等于房租以及萧平的束脩都有了,顿时觉得肩上扛的重量轻了许多。
几人在城中转了两天,租下一个一进的院子,旋即开始置办家具和整理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