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租赁了房子,给萧遥三人一个小院子,住着还算宽敞。
但萧遥知道,需要尽快物色房子并搬出去的,因为穆大人派了官,得到任上去,租下的房子便要退了。
萧遥那个混不吝的大舅,这次终于办了一回正经事,在北边一个胡同内,给萧遥家找了一个一进的小四合院,因四周都是当官的,环境还不错,几乎不会有地痞流氓前来惹事,只一点,就是租子比较贵。
穆氏想着萧遥那容色,当即就决定租下来。
萧遥想到穆氏属于单身妇人,住在安全点的地方好,当即也同意。
交了租子,萧遥便与穆氏并瑾哥儿去拜祭原主的大哥。
去到了,见坟倒是有拜祭过的痕迹,但与旁边的比,潦草了不知多少倍。
穆氏当即红了眼眶,将带来的瓜果纸钱并大公鸡拿出来拜祭。
萧遥对着这座坟心中默念:“你被邱公子所杀,我已帮你报仇了,希望你一路走好。”
拜祭完,萧遥与穆氏回去,开始给瑾哥儿挑选适合的学堂。
从前那等顶级的学堂,那是再没资格去的,太差的也不行,因此萧遥与穆氏费了好一番功夫,甚至遮了面容亲自出门找,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合的学堂。
送瑾哥儿去了学堂,萧遥除了偶尔去一趟云吞店,其余时间就在家里参透老妪传给她的懂法,穆氏则在家中刺绣。
这日,萧遥刚去到云吞店,就见一地狼藉,忙问究竟。
赵老太捂住老腰,说道:
“有人说我们店的云吞吃死了人,因此来砸店找我们的麻烦。今日做的云吞,一些大人家里下人来买了回去吃也没说有事,来店里吃的多数也没事,单他有事,我看有事是假,分明是要谋我们的铺子。”
萧遥一听,也认为是这种情况。
这时赵老太问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若人家盯上我们的铺子,我们是没法子继续做生意的。毕竟他硬要说自己有事,我们也没处分辨去。”
萧遥问道:“可知道来人是哪家人?”
赵老太摇了摇头,苦笑道:“老婆子不过一介平民百姓,认不出是谁家的。”
萧遥一想也知道这是为难赵老太了,不说赵老太,便是她生于将军府,也不可能认识每一家的人。
她想了想,就道:“仍旧开店,每日做出的馅以及汤料,都拿出一些放着,若有官府来,只拿给官府,让官府查。”
赵老太点点头。
有人想谋夺铺子,是她一时的想法,到底是也不是,还得看明日。
第二日,萧遥一大早便来了铺子,叫了店中最为机灵的小伙计小路上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见他全都记下了,便坐在二楼一个隔间等着。
上午到时没事,到了申正时分,门外传来一阵吵嚷,接着有人高叫道:“无良的店家啊,做的云吞放了毒药,昨日有人说吃了拉肚子我还不信,不想我上午来吃了,回去果然便拉肚子了!”
之后又有人用力打砸,高叫道:“店家不给一个交代,咱们便见官去。”
店伙计小路闻听便走了出来:“那便见官去,我们家的馅与高汤并云吞皮,都是一块儿做的,全都留了一份等待送官府检查。若查出里头无毒,我们倒要扭送你们去见官!”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对我们下毒的?”一人冷笑道。
小路也大嗓门地叫:“我们这云吞店是小本买卖,图的就是挣钱,吃饱了撑着才对你们下毒呢。这下毒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倒是说说。能叫我们挣钱,还是能叫我们得个好名声?”
来人蛮横无理地叫:“许是你们的馅不新鲜,许是别的原因,谁知道呢?总之我们就是在你们家吃出问题来的。若你们不给个交代,这便见官去。”
小路当即回去装了云吞皮、云吞馅以及高汤的食盒,叫道:“走罢,我们见官去!”
来人见小路如此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怂了,一哄而散。
小路便扬声对围观群众说道:“大家看看罢,这些人是故意来抹黑我们云吞店的,想是见我们生意还不错,便想着谋了去。”
萧遥听着小路这话,笑了笑,从二楼的隔间下来,悄无声息地跟在那些人身后。
在另一条街,萧遥见到了和这些人接头之人。
这接头之人对这几个人的表现显然十分不满意,敲了几人的脑袋之后,道:“这事没办成,别想要银子,蠢货!”
几人见做了一场戏,竟没得银子,心中十分不满,可是也不敢得罪人,只得憋着。
萧遥仔细看了看他们的面貌,将他们的模样记下,忙跟上先前接头那人。
跟着人绕过大街,又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上。
有人在此处等急了,一见他来到便质问:“你办的什么事?不仅没能坏了云吞店的名声,还叫他们洗脱店中云吞不干净的名头,昨日的做戏,全毁在今朝了!”
萧遥听着一个埋怨一个解释,直听得不耐烦了,等着的人才气冲冲地走了。
她跟了上去,终于,走到一座大宅子里。
萧遥看着这人进了大宅内,想了想,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所幸此人走的时候后门,路上丫鬟小厮不多。
终于,萧遥跟着这人走到了一个院子里。
没一会儿,一个让萧遥觉得眼熟的丫鬟终于出现了。
萧遥看着邱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冷冷地笑了。
没想到,堂堂一个尚书府,居然也如此不要脸皮地谋夺一个小小的云吞店。
她从内宅中出来,又绕到前面,见的确是邱尚书府上,这才回到云吞店,让赵老太等人多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