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传染啊,最近西边鼠瘟闹得厉害,这几笼还能买不?”
“真的不行了,这老鼠脚都蹬天,动也不动。”
很快,原本不愿意搭理唐百衣的掌柜,怒气冲冲地抬起脸,对着唐百衣就是烦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喂!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怎么胡说!小店会卖死耗子?”
掌柜烦躁地踢了踢笼子,瘦小的探路鼠更是四脚蹬天,僵立身体,动也不动,俨然咽了气。
人群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纷纷斥责无良商家用病耗子滥竽充数,也怀疑商家整个摊位都传上了鼠瘟,那些笼子里的探路鼠没有能躲过盛极一时的灾难鼠瘟。
顿时,掌柜的慌了。
“呀,有探路鼠得病了,大师姐,要不咱们换一家。你看,隔壁那家最前面的一只,可比咱们手上的还要好!”
“那只探路鼠好聪明看起来,师姐,咱们去隔壁买吧。”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个精光,众南疆女子纷纷调转枪头去光临隔壁黑市店铺。原地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掌柜。
掌柜整个人讷住。
要知道,他刚刚可是能卖出十几只上好探路鼠的!这些可是大客户啊,还是群体客户,他明明能赚翻的!
掌柜愤恨地望着唐百衣咬牙切齿,气得懊悔不迭,他今天出门怎么就能看黄历呢,撞到煞星。
唐百衣依旧不紧不慢笑得耐心十足,“掌柜的,这只,您怎么卖啊。”
自己指得赫然就是那奄奄一息的瘦小探路鼠。
“拿走拿走!赶紧拿走!晦气!”掌柜的连连摆手,恨不得把唐百衣呼吸吐出来的空气也挥走一般,恨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送你了,找个地方埋了得了!”
唐百衣有点兴奋地提起装着快死探路鼠的笼子,递上一枚南疆币,笑起来,“这哪里好意思呢,掌柜真是太客气。您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
仅仅一枚南疆币,被放在掌柜的面前。
顿时,掌柜脸黑一片。
周围还没散完的人群围着掌柜指指点点,纷纷感慨那仅有的一枚南疆币。
“这姑娘不错啊,肯冒着鼠疫风险给你收拾死耗子不说,还给你钱。可以可以。”
众人纷纷交口称赞,却掩口躲得远远的,生怕传上最近南疆最热的鼠疫。
于是,掌柜脸色更黑了。
“掌柜的,谢了!”唐百衣丝毫不见外地放下南疆币,提起装有探路鼠的笼子,转身离开。简单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唐百衣走了之后,掌柜的苦苦思索,又检查了一下一串探路鼠,摸了摸下巴胡须,困惑地猜测,“不可能啊,早上刚进的货,怎么可能鼠疫。不会是……那耗子装的?”
南国有智鼠,擅伪装。
顿时,掌柜的恍然大悟,懊悔不已。然而不论他再怎么想找回唐百衣,把那精明的探路鼠追回来时,唐百衣早就纵马离开,消失在视野中,难以追寻到踪迹。
“完蛋!好几百的南疆币!”掌柜痛哭流涕,望了望生意红火的隔壁摊位,肠子都悔青。
另一边,唐百衣兴高采烈地抱住装有瘦小探路鼠的笼子,悠哉地贴靠在沐珩坚硬的胸膛前,随着马背节奏起伏纵马。
“这耗子真是能吃啊。”一枚大理国特色蜜果被塞进笼中,唐百衣看着突然翻肚子精神起来,抱着蜜果肆意啃食的探路鼠,笑得眉飞色舞。
这探路鼠虽然看起来蠢蠢的,但倒也憨态可掬。就当是花了一枚南疆币,豢养一只宠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