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寒酸,小薄,脏兮兮的南疆币。
只有一枚。
孤零零的南疆币躺在宽厚的手心中,可怜,弱小,又无助。
唐百衣努力接受现状,却发现怎么都接受无能,“阿珩,这个是……是所有的……咱们所有的……南疆钱?”
沐珩干脆利落地承认,将币递来,“偶然所得,没有准备过。”
唐百衣可疑地沉默了。
自己要收回先前大肆夸赞摄政王殷北离的话,世间还是有情报能难倒沐珩的,比如,南疆不通行也不兑换他国货币的事。
固步自封,闭塞自大到令人闻所未闻的南疆!
周围不知谁嗤笑一声,“这姑娘太可笑,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买咱们师姐瞧中的探路鼠,现在倒好,居然只带了一南疆币。这不是消遣人么。”
轻松自然的嘲讽,将一众人流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很快,唐百衣成为人群侧目的焦点。
“师姐,她只有一枚币,就想买探路鼠,还想和师姐你抢呢,这怎么办?”
“大师姐可是胸襟宽厚,说不定啊,大师姐心情好还能赏她一只。不就是一只几百南疆币呢。”
一个脆生生的嗓音回荡在人群中。
唐百衣不免心中对这声音产生一丝好感,还是有人替自己说话的,虽然自己也不至于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但至少有人声援自己,听上去心里舒坦。
然而,那人下一句话,让自己脸色沉下。
脆生生的女音再度响起,“大师姐每天走在路上施舍人家讨饭的,都给不少钱呢,权当她是要饭的好了,这可是积德行善。”
说完,人群哄笑声一片。
掌柜的也看热闹仰起脸大笑,抚掌啪啪直响。
脆生生的嗓音娇笑起来,带着嫌弃和厌恶,越笑越大声,鄙夷看好戏的心态毕露。
“师姐,你看这姑娘,脸色就像吃了隔夜饭一样,臭的很,她还真以为你会送她一只,居然当真了!”
更大声的哄笑声一阵又一阵,如同浪潮一般铺天盖地袭来。
就在众南疆女子人手一只毛色油亮的探路鼠时,唐百衣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下来,逗了逗笼子里一只气息奄奄,肚皮朝天,眼看着要没气的探路鼠。
“掌柜的,这鼠怎么卖。”
南疆大师姐好奇地瞥来一眼,不屑地转过脸去。
不过是只快要死的探路鼠,就算吊着一口气活着,也派不上用场。
气息微弱的小探路鼠,身体瘦小,看上去又蠢又愚笨,还身怀脏病,显然活不长。
唐百衣没有等到掌柜的回话,亮起嗓音,朗声道,“掌柜的,你怎么卖死老鼠呢?”
一句死老鼠,将人群注意力吸引过来。
“呀!真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