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衣冥思苦想了很久,才明白“心宽”是啥意思。
心宽体胖!
君宁卿这家伙!居然嫌弃自己重!明明他是个大男人,还背不动自己一个女子,真是缺乏锻炼!
说起来,自己这身体结实的很,力量不亚于现代的自己,体脂率很低,肯定比一般古代女子重上不少。而和君宁卿初遇时,他就说了他不会武艺。
不过……师父的背,很宽阔,很温暖,盛满了无尽令人心安的力量。
“师父,今天徒弟真的按照您说的,打碎了她们四颗牙,不多也不少。”
“嗯。”
“师父,徒弟第一夜还没跪满就回去了,皇后那真的没事么?”
“有为师在。”
“师父,您为什么气喘吁吁的?”
“孽徒!”
毛月亮高挂。
大理皇宫一隅,白衣青年背负着浑身淌水的女子,落下两道长长的拖影,如同上古洪荒巨人般,乘着无边的黑夜,在昏暗中蹒跚而行。
另一边。
颐国皇宫议事殿。
“嘭——”
奏书被狠狠一摔。
顿时一众臣子匍匐跪拜,瑟瑟发抖。
“再报!”清冷寒冽的嗓音,寒凉无波。但没有任何一位臣子会当真以为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没有动怒。
“启禀殷大人,老臣派人搜遍了中原南部,一无所获。”
“启禀殷大人,臣命人在江南布下严密阵网,但这么多月过去了,别说女子,就连一个可疑的流民都没搜到。”
一时间,整个议事殿,万籁俱静。
落针可闻。
所有臣子背脊窜上凉气,噤若寒蝉,不敢多言,生怕多说了一句话人头落地。
上位者一袭白衣,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令人心生畏惧。
突然,殿后传来一声娇娇糯糯的啼哭声。
“爹爹,爹爹。”
沐珩依旧周身散发上位者的摄人威势,如同蓄势待发的喷涌火山,盛怒的怒火能将整片江山灼烧殆尽。
“爹爹,孤拿不出来娘亲给的头绳了。”
奶声奶气的哭音带颤,萌化人心。
沐珩身形一僵。
众跪拜伏地的臣子纷纷长舒一口气。
“爹爹,紧,爹爹,孤要娘亲。”
沐珩最终深吸一口气,一拂广袖白袍,长身而起,撇下一众心惊胆战的臣子转身离开。
议事殿后。
一个粉雕玉啄穿着龙袍的小娃娃正小心翼翼地和脖子中的头绳努力奋斗,但怎么都缠不出来。
沐珩叹了口气,温柔地俯身,轻松将一根黑色的头绳松出。
“爹爹,娘亲很快就能回来见孤了对不对?爹爹从小和孤这么说,只要孤乖乖的,娘亲一定会来亲亲抱抱。”一身黄金龙袍的奶娃娃胡乱抹着花脸,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唐百衣画像,那署名正是游龙走蛇的“殷北离”三字狂草。
沐珩目光深邃地盯住还不通晓太多人事的幼帝,点了点头,“娘亲,会回来的。”
远在大理国的唐百衣,并不知道自己被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喊成了娘亲,也不知道有人疯狂地满世界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