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珩什么都没解释,推门大步迈入。
很快,偏殿内传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你,又送哪个该死的人进来?”
低哑的女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薄怒。
脚拷声阵阵,回荡在寂寞安静的偏殿中。
唐百衣蹙眉,跨进门槛,眼前一幕让自己惊呆!
北堂护!
北堂染!
还有!一名衣着华贵,姿容威仪的中年女子!
女子面容坚毅果敢,薄唇下坠,眉眼英气十足,谈吐间尽显尊贵,拒人于千里之外。
“陛下。”沐珩恭恭敬敬回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唐百衣震惊于北堂护没死,也震惊于北堂染还活着,更震惊的是,沐珩对这位中年女子的态度,居然堪称谦和恭敬。
她,是自己的母亲吧。
她是不是先女帝?
一声冷哼,“还有脸来看孤?说罢,今天又带来北堂氏那位帝王?”女帝眉眼孤傲,神情桀骜不羁,“殷北离!孤看,你真是疯了!你非要赶尽杀绝么!你曾说孤对你有恩,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
很快,一边镣铐疯狂被扯动。
北堂护披头散发,浑身遍布旧伤新疤,被高高悬吊在高空,痛不欲生。
北堂染被囚禁在铁笼中,目光呆滞,嘴巴大张,唾液慢慢顺着嘴角淌下,宛若痴儿。
相比北堂护的酷刑,和北堂染的失去自由,先女帝要舒服很多。
一张松软的床榻,一处茶几,书桌,还有纸笔。就连脚上的镣铐也给了她好几尺的活动空间。
唐百衣细细观察才发现,北堂护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嗬嗬”声,再难以发声,或许是被灌入了猛药。
沐珩对北堂护将殷家赶尽杀绝的报复,可谓是不急不慢,慢慢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甚至,他生生逼迫北堂护亲眼看着最宠爱的儿子被折磨成这般鬼样。
九龙夺嫡。
九龙俱死,再难回天。
北堂护覆灭了殷家九族,殷家后人卧薪尝胆,受尽屈辱,一朝权倾天下,折杀他的所有子嗣,以作报复。
唐百衣盯着姿容威仪的先女帝,看了半天。
或许是原主长得不随女帝,眉眼间没有那么凌厉和咄咄逼人。但五官整齐还是有些相仿,一看就有血亲关系。
“你是?”先女帝注意到闷不吭声的唐百衣,眯眼,周身散发凌厉的上位者威势,震慑非常。
唐百衣小心地将衣襟往下扯了扯,露出锁骨下的红痣。
突然,先女帝瞳孔倏地紧缩,难以置信地僵直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边笼中的北堂染,眼神动了动。
激动的狂笑声,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女帝整个人疯狂颤抖,就连膝盖都忍不住剧烈抖动,笑得疯癫,“像!太像了!怎么这么像!”
唐百衣心中一紧。
果然,自己身份真的是先女帝流落在民间的女儿!
自己这身体的身份,弥足高贵?
先女帝如同疯魔般笑得手舞足蹈,脚拷被扯动地“哗啦啦”作响。突然,她停止仰天大笑,陡然神情严肃狠厉地破口大骂。
“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贱人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