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话?”
哦,这糟糕的磕巴声,好像写满了“对,我就是有话要说,而且我还不想告诉给你听。”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倏地凑近,指腹带着薄茧的大手叩住自己的下颌,有点麻痒。
“夫人,去赌坊干什么。”
不容置疑的语气用沉柔的暗哑声说出,带着难以言说的缱绻。
唐百衣下意识后仰脖子,左右看了看。
哦,这糟糕的姿势,这糟糕的床。
“我,去找东西。”唐百衣咧开嘴,尽量让自己笑得纯良。
沐珩很有耐心地偏了偏头,叩住面前人下颌,仔细端详,像是欣赏一个完美的工艺品,“将军府什么都有,夫人这是去找什么。”
唐百衣心中暗呼救命,沐珩这样很像反派黑化前的黑暗。
“有一样东西,将军府没有。”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唐百衣挺起腰板,眼睛一闭,豁出去了,“殷北离的字画!”
说话这一句话,空气陡然安静,气氛凝固了!
落针可闻。
唐百衣凝神屏息,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这一刻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沐珩总有这一种自带的威势,他正经严肃端详人的时候,那滔天的上位者气势能让所有人难以仰起脸直视。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现代社畜,就算在古代镀了三年金,也还是个平民憨憨,还是地位卑微的商贾。
一秒,两秒,三秒。自己闭着眼,努力转移注意力,不去看对面男人的眼神。
反正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不是么?
良久,久到唐百衣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
寝卧内,传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唐百衣:???
一个机灵!
唐百衣一睁开眼。我去!自己刚才是真的阖眼睡着了么?就这么一会儿啊,一定是床铺太软太舒服。
眼睛一睁,一张放大的俊脸赫然出现的眼前,带着玩味和探究。
沐珩像是被打败了一般,轻叹一口气,拽起面前女子的手,拉了人出门。
“阿珩,你要带我去哪。”
“去看殷北离的字画。”
唐百衣任由被面前玄衣男子牵着走,夕阳余晖,身前男子逆光疾走,余晖洒下,笼下一层金光。
刚才,沐珩是不是叹了口气?
唐百衣琢磨着刚睁眼时,沐珩的表情。他很少出现无可奈何的表情,而且眼神还那么复杂,很难形容。不过,权倾朝野的男人,露出这么隐忍纵容的神情,还是很罕见的。下回一定要多看看。
就在唐百衣感受着沐珩手心温热的温度时,面前出现一座富丽堂皇的鲜红朱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什么?”沐珩倏地回头。
唐百衣坚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有感而发。”
沐珩侧着脸,端详了面前女子很久。唐百衣打定主意这回无论他怎么看,自己都不能阖眼,尤其不能打瞌睡!
沉哑的探究声,“你作不出这样的诗。你那个世界,等你想的时候,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