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时间来到了隔年盛夏,在依两人计划好的行程送走那些劫后馀生的男人之后顏卓逸就再没见过千洵颖。
其实在确保所有人都分不同方向离开贵州府后他悄悄折返过红枫寨一次,不能亲眼确定她的安好之前他实在无法放心回到南昌。
可稍显混乱的寨中却遍寻不着千洵颖的身影,他们一起住过的小屋空空如也烟火冷清。顏卓逸甚至动用武力抓了千洵芷带他去查看水牢,但都一无所获。
根据千洵芷的说法一出事长老就猜到害群之马很可能是千洵颖,大家打着火把在山中搜了整整一夜仍是让她成功逃脱了,可这么一来她也休想再在有生之年回到这里。
这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好消息,如果没人找得到她,那代表她应该十有八九躲在了安全的地方,除非她失足摔下了山崖。
顏卓逸拒绝这个可能性,只当她天南海北寻找自己说过的那个答案去了。
在綵巧阁过回原本平静的生活几个月来,他始终忘不掉千洵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这是他第二次被一个女人困住,真是无可奈何到只剩苦笑。
「老闆,城东那头的新鲜事您听说了吗?」好不容易才把顏卓逸盼回来偷得不少清间的袁妈妈风姿绰约的走到他桌前,「这几天我可是听到越来越多的客人谈论了。」
他从账本中抬起头来茫然的随口问道:「何事?」
「就是半月前新开的那家酒楼,短短十数日生意就旺得不得了,去过之人无不交口称讚呼朋引伴,势头很衝呢。」
「酒楼?」顏卓逸放下手中的毛笔单手撑在下巴上,「吃饭的?」
「喝酒的,」袁妈妈摇着头柔弱无骨的斜倚在一旁,「只有下酒小菜不提供正经膳食,有唱小曲说小书的姑娘但都不陪酒。」
「那抢不到我们的生意啊,有什么可担心的?」经营性质完全不同。
「我没说担心呀,」她扇了一下自己香喷喷的手绢,「我是觉着新鲜,这内城里咱们还有不认识的东家商户吗?就算是什么新开的店背后也跑不了就是那几位老熟人,但这一家却千真万确是个生面孔,还能一来就立下了足做得风生水起的,不奇怪么?」
被袁妈妈这一番分析说得来了兴趣的顏卓逸往椅背上一靠,「那客人们可曾说起那里有何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