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热气,曖昧的氛围又孤男寡女一室,此情此景就算是柳下惠也未见得能够再保持多少君子之范。
顏卓逸忙把手覆在她的柔荑上紧紧捏住,「别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说这个。」
儘管他是个成熟的大男人,但千洵颖这样三番两次直接又坦率的告白还是叫他难以招架。
「我要说到让你永远都忘不了。」他们就要分开了,她不准他忘记自己。
「早就忘不了了。」这还需要怀疑吗?
「你知道长情蛊是怎么来的吗?」千洵颖把他抱得更牢的说:「最早留在红枫寨的男人们都是心甘情愿而非受控强迫的。」
「有人被辜负了是吗?」
「不是有人,是所有人。」她们每一个女孩在六岁开始识字时就会听到这个早年的惨痛教训,「男人太容易喜新厌旧翻脸无情了,每个人刚到这里时都将海誓山盟掛在嘴边,可一旦厌倦了眼前的另一半就会开始不安分,又因为山谷中的生活千篇一律使他们更加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快便将亲口说出的那些誓言踩在脚下拋诸脑后。」
「无一例外?」
「对。」千洵颖看着他的眼睛问:「这是女人的错吗?该怪她们眼光不好识人不明还是自身不够千娇百媚温柔贤淑?」
「这当然是男人的错。」顏卓逸肯定的回她,「如果做不到就不该轻易承诺。」
「可那些男人个个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讥笑着继续道:「生不出儿子,生了孩子以后不美了,只顾看护孩子而忽略了夫婿的需求,开口总是柴米油盐不懂风花雪月……太多太多我们想都想不到的藉口,只要他不再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就能胡诌出一万个错误扣在你头上。」
「但你们不能因此就预设所有男人都是负心汉,尤其是三年后不给他们留活路这一点太不人道了。」
「对他们越好他们越不懂得珍惜,当初不是没有给他们自由离去的选择,可他们要么偷偷抱了儿子跑得音讯全无,要么带来更多欺骗寨中女人感情的男人共享艷福,甚至想逼她们接受多妻共事一夫。」这些事千洵颖并没有经歷过也没有亲眼见过,但说起来仍是愤慨不已,「先辈们是真的被男人伤透了耍够了才会忍无可忍,那时的长老便向苗人求得长情蛊的巫术来保护整个寨子。」
从那以后,红枫寨的女人才痛定思痛决定与男人势不两立,再也不抱持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