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盟即将开始,怎么不见尚南侯?
是啊,尚南侯人在哪里?
被大鸿胪一提,大家这才发现尚南侯不在场,纷纷议论起来。
这么一说,大鸿胪更显得悲伤至极,哭得一下子竟是跌倒在地,道:侯爷他他怕是病得要不行了!
不行了?众人更是纳罕,有些个耐不住性子的,竟是倏然从席间站了起来。
什么叫不行了?
怎么个不行法?
是啊,尚南侯可是常胜将军啊,身子骨向来硬朗的。
这个时候,姜笙钰侧头瞧了一眼,发现荆白玉似乎是要开口说话的模样,他便故意抢在前面,朗声说道:大家说的对,这尚南侯征战了一辈子,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我看这事情有蹊跷罢?况且你瞧瞧,你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都还好端端站在这里,尚南侯年纪轻轻,却突然要死要活,这话着实说不过去罢?
荆白玉本要发难,却被姜笙钰抢先,气得他脸上涨红,暗搓搓瞪了姜笙钰的背后一眼。
厉长生无奈的笑笑,伸手拍了拍荆白玉的肩膀,道:太子只管安心看好戏便是。
大鸿胪似乎等得便是姜笙钰这席话,仿佛早就筹谋好了要如何回答这样的提问。
大鸿胪立刻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啊!侯爷的身子骨的确是向来健朗的紧,那日侯爷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太医赶紧便去诊治,只是说侯爷偶感风寒,并无太大的问题。
偶感风寒?
那怎么就要死了?
是啊,听着着实奇怪。
众人一听,更是议论纷纷。
大鸿胪不急不缓,继续以泪洗面,哭得是肝肠寸断,断断续续说道:但是但是后来!大荆的太子殿下,与上军校尉厉大人前来探看了侯爷一次,随即侯爷的病情就恶化了。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侯爷怕是,怕是不行了!
这怎么回事?
荆国人一探病,侯爷就不行了?
难道说
姜笙钰站在旁边,眼瞧着大家被大鸿胪牵着鼻子走,此时却也不再开口,只是看好戏一般的瞧着荆白玉。
荆白玉接受到姜笙钰挑衅的目光,气得他止不住瞪了一眼姜笙钰。
荆白玉走上前一步,道:怎么的?大鸿胪这话中的意思,听着好像是我大荆的人,对尚南侯下了毒手啊。
这大鸿胪连忙一脸卑微模样,说道:外臣不敢,外臣不敢!
荆白玉冷笑,说:若本太子想要杀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下毒下药?简直笑话至极。本太子可不是那样偷鸡摸狗之辈。
大鸿胪一听,脸色微变,这荆白玉指桑骂槐的,想来便是在骂他是偷鸡摸狗之辈。
然而现在并不是计较这等小事的时候。
大鸿胪咽下一口气,道:这事
什么这啊那啊的,荆白玉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本太子懒得听你在这里磨磨唧唧。
厉长生笑着在一旁开口,道:那依太子的意见,这事情要若何才是?
荆白玉脸上洋溢着甜丝丝的笑容,大眼睛一转,说:若要我说,不如叫尚南侯自己出来。他乃是当事人,他一开口,谁是谁非,一切不全都迎刃而解?
不可不可!大鸿胪阻拦说:侯爷病重,如今昏迷不醒,无法开口说话,亦是无法走到这里来的,嗬
他的话正说一半,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吓得嗓子里戛然而止,一声也是再出不来。倒是旁边众人纷纷哗然起来。
看啊,那不尚南侯吗?
这不是好端端的,全不像生病的模样。
是啊,我看着挺健朗的。
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从远处而来。
他腰杆挺直,肩膀甚宽,一身黑色华服,在秋风之间咧咧作响,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肃杀之感。
尚南侯詹无序稳稳当当走了过来,出现在众人面前,出现在大鸿胪面前。
侯侯爷!大鸿胪但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再站不住,咕咚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竟是站也站不起来。
詹无序垂眼瞧着跪倒在地的大鸿胪,道:大鸿胪如此关心本侯的身子骨,本侯真是深感欣慰。不过请大鸿胪放心,本侯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
这这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大鸿胪一个人喃喃的开口。
詹无序体内的毒素早已清除的干干净净,不过为了不引人耳目,每日还是躺在营帐中,假装病怏怏的模样。
如今大鸿胪哭哭啼啼出现在众人面前,哪里想到便叫詹无序给响亮的打了脸。
大鸿胪面子生疼,不只如此,他此时心中还一片死灰。
他哪里能不清楚,如今尚南侯詹无序活了,那接下来便是他自己的死期!
来人。詹无序扬了扬手,就有侍卫涌上前来,将大鸿胪押解起来。
詹无序冷着声音道:大鸿胪身体抱恙,先扶大鸿胪下去罢,好生照料着。
大鸿胪知道,詹无序这是在报复他。
他想要开口大喊,侍卫们根本不给他这等机会,将人揪起来,粗暴的将他的嘴巴堵上,直接将人便快速带走,消失在众人眼前。
少了大鸿胪,会盟变得有条不紊,一切进展的都非常顺利。
夕阳西下之时,会盟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开。
詹无序站起身来快走两步,拦在厉长生面前,道:厉大人,殷棋他人在何处?
厉长生笑着瞧詹无序,道:侯爷无需担心,殷棋他很好,如今余毒也清理的差不多,太子殿下着人为他调理了一番,这几日不见,已然被太子殿下养得是白白胖胖了。
小太子荆白玉在旁边一听,忍不住笑了出声来,说:就是这么回事,放心,本太子是不会亏待他的。
我要见他。詹无序毫不含糊的道。
荆白玉抬头去瞧厉长生,似乎想问厉长生的意思。
见是可以见的。厉长生随和的厉害,说:但是有一点,侯爷还不能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