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瓒还没说完,杨兼已经满是诱惑的说:过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杨瓒的话到了嘴边上,陡然换了画风,说:我还是踹两脚罢
宇文直被他们踹晕了过去,死鱼一样倒在地上,众人拍拍手便扬长而去,离开了重阳合,杨瓒催促着说:快走罢,小侄儿还留在舍里呢,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众人便回到了下榻的屋舍,因着众人是去打架,所以把小包子杨广留在了屋舍中,让他乖乖睡觉,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小包子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甜。
其实杨广并未有真的睡着,毕竟父亲带着弟弟和新收的小弟去打人,打得还是小皇帝的亲弟弟,杨广心里头始终放心不下,这个做儿子的反而操碎了心,这会儿听着他们顺利回来了,这才装作已经睡下的模样,松了口气。
大家进了屋舍,杨兼轻手轻脚的走进内间儿,探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包子,小包子装睡也是一把好手,一脸香甜模样。
杨兼以为他睡熟了,便不打扰小包子,但是眼看着小包子躺在小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嘟着嘴巴打小呼噜的模样,真是可爱的不得了,便偷偷凑过去一点,戳了戳小包子软乎乎的面颊。
杨广:
杨广被杨兼戳的差点流口水,实在不胜其扰,干脆翻了个身,装作要醒过来的样子,杨兼一看,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来,温柔的给小包子盖上薄被,转身到了外间儿。
众人都坐在外间儿,杨整饮尽一大杯水,豪爽的擦了擦嘴,笑着说:爽快!
杨瓒不赞同的蹙眉说:小声些,侄儿在里面睡着了。
杨整这才想起来,连忙捂着嘴点头,示意自己会小声一点。
杨兼反而说:怎么,如此便爽快了?
众人一听,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向杨兼,杨瓒见杨兼笑的有些用宇文会的话说便是蔫儿坏,于是试探的询问:大兄你的意思是?
杨兼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还没报复完?众人还以为杨兼打宇文直一顿,便是教训了宇文直,这事儿也就算作罢了。
杨兼端起案几上的水精杯,迎着灯火轻轻的转,水精杯中分明装的是清水,托在杨兼手中,便觉得不一样了,幽幽一笑,说:跟我顽心脏,兼便教教他,到底甚么才叫脏。
尉迟佑耆咚!一声将杯盏蹲在案几上,说:世子还要揍他?甚么时候动手?佑耆奉陪到底!
杨瓒揉了揉额角,头更疼了,别看尉迟佑耆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长得还十足清秀,但是一开口,莫名很是冲动
杨兼却说:这回不打人,也无需我们动手。
杨整挠挠头,奇怪的说:这就奇了!大兄,这宇文直乃是当今人主的亲弟弟,又是皇太后的心头宝,有皇太后宠着,谁还能教训这个坏厮?
杨整说的无错,这个宇文直仗着是小皇帝的亲弟弟,所以到处欺善怕恶,其实小皇帝宇文邕很是聪明,他也知道宇文直总是利用自己的名头,如此长久以往,必然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但偏生小皇帝宇文邕没有甚么法子整治自己这个弟弟,原因无他,因着宇文直乃是皇太后的贴心小棉袄。
当今的皇太后,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叱奴太后,他原本是先皇的一个小妾,年纪比先皇小了很多很多,生下两个儿子,就是当今的人主宇文邕,还有卫国公宇文直了。
宇文邕年纪轻轻,但是心中成算很多,为了能掌权,宇文邕不怎么亲近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亲叱奴太后,都是若即若离的,但宇文直不同,宇文直嘴巴甜,很是会哄太后欢心,专门找了几个宗师署的大夫,搜罗稀罕的顽意儿,但凡有甚么好吃的,好顽的,全都第一时间送到太后面前,让太后欢心高兴。
如此一来,太后能不爱见宇文直么?有了太后的撑腰,宇文直越发的猖狂起来,毫无忌惮。
尉迟佑耆说:是了,这个宇文直为了讨好太后,佑耆听说,方才燕饮上的奶茶,已经被宇文直端到含任殿,孝敬皇太后去了,说得仿佛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奶茶一般。
杨兼做的奶茶在燕饮上大放异彩,宇文直离开燕饮之后,第一时间端了奶茶去贿赂皇太后,把皇太后哄得团团转。
杨瓒皱眉说:有太后给宇文直做后盾,怕是没人能动得他。
杨兼的腰扇轻轻一敲案几,说:你说对了,正是太后。
太后?!杨整、杨瓒、尉迟佑耆三人均是一脸吃惊纳罕,奇异的看向杨兼。
太后宠爱宇文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手教训宇文直呢?
杨兼笑得十拿九稳,说:为兄自有妙法,能让太后亲自出手,狠狠打脸宇文直,不过需要三弟帮一些小忙。
小忙?杨瓒觉得大兄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善,仿佛自己便是一条鱼,下一刻就会被大兄做成鱼豆腐
杨兼对杨瓒勾勾手指,说:来,老三,附耳过来。
杨瓒不敢过去,摇头说:大兄有甚么事儿,直说便是了,弟弟坐在这里也能听得见。
杨兼却说:三弟你面皮儿薄,为兄不是怕你害臊么?
杨瓒眼皮更是狂跳,衡量再三,唯恐大兄真的说出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还是硬着头皮靠过去。
杨兼一把搂住杨瓒肩膀,将人往怀里一带,与杨瓒哥俩好的模样,低声说了两句,因着声音实在太小,杨整和尉迟佑耆一头雾水,谁也没听清楚。
但眼看着杨瓒的脸皮一点点变红,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随即睁大了眼睛,使劲摆手,说:使、使不得!大兄,这当真当真使不得!倘或传出去,弟弟还怎么还怎么见人呢!
杨兼听他拒绝,摆出一脸受伤的模样,说:可是,咱们几人之中,唯独三弟有太医署的人脉。
太医署?
杨整和尉迟佑耆面面相觑,为何提到太医署,便没脸见人了,杨瓒这脸皮红的,都可以烤肉食了,二人越听越是迷茫。
杨瓒还是一口咬定,说:不可不可!这万万不可,这绝非君子所为,打死我也不会做的!
杨兼幽幽的叹了口气,垂着眼皮,自怨自艾的说:罢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便叫那宇文直欺负到你大兄头上,也少不得两块肉,顶多受几口窝囊气,叫宇文直蹬鼻子上脸,爬到头上来拉屎拉尿就是了嘶!为兄这伤口,怎么疼的紧呢?
杨整心眼实在,没听出杨兼那口气,还关心的说:大兄,你伤口又疼了?再上点药罢!
尉迟佑耆说:我去取药来!
杨瓒:
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杨瓒顶着杨整和尉迟佑耆谴责的目光,咬了咬下嘴唇,一拍案几,豪气的说:好!我干!弟弟干还不行吗!
杨整奇怪的说:到底要去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