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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她要疯了。
李芳靠着门颤巍巍的打开布包,里面是她赏给春夏的赤金簪子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半个时辰后,夫人亲自来,不要带任何人,速速。
许丹夕拿过那纸条看了看,也是有些着急慌了,“这个老奴才是活够了!”
李芳只觉得一颗心心悸的她恶心头晕,再这样下去,老夫人便是不怀疑,春夏也会害死她的!
她攥紧了手指道:“我本还想留她一条活路,如今看来,她非死不可了!”她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对许丹夕道:“找你大哥回来,让他带几个人,偷偷跟着我,我这次亲自去。”
许丹夕心里不安,忙道:“母亲一个人过去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再不去才是要出大事了!”李芳拨了拨散下来的碎发道:“一个老奴才,让你大哥瞧瞧跟着我就行,到时候等她出来,将她拿了彻底杀了干净!”
许丹夕第一次见她眼睛里有这样恶毒的杀意,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去找了许丹辉。
李芳去向老夫人告罪,说娘家出了些事情,她要回去一趟。
老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她向李家问个好,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李芳应下,出门坐了马车就走。
那马车的车夫是许丹辉特意安排的人,许丹辉带着三个人暗中瞧瞧的跟着李芳。
这夜色里又黑又冷,除了孤冷的月什么也没有。
李芳坐在车里捏着一把冷汗,心底里却是一片狠意,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要狠心到底,她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她不过是在为自己为她的孩子争取应得的利益而已。
只要杀了春夏……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马车“吱呀”一声停在东巷的胡同口,车夫说了一声,“二夫人到了。”跳下马车打开了帘子。
李芳从马车上下来,看了一眼黑洞洞的胡同,接过车夫手里的灯笼,深吸一口道:“就在这儿等着。”
她提着灯笼走进黑洞洞的胡同,这胡同一个人影都没有,静的人心慌,静的她可以听到自己突突突跳的心脏,她走到尽头低声喊道:“出来吧,我已经来了,是一个人来的。”
过了有一会儿,那尽头右侧的一户人家的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拉了开,这突兀的声音在死寂的胡同里格外吓人。
李芳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春夏从那里面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压低声音道:“还请夫人进来说话。”让开身子想让李芳进那小院子里。
李芳却又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能进去,进去之后说不定怎么样,丹辉也不好拿下她,便对她道:“就在这里说吧。”怕她再逃进院子,伸手拉住她道:“你可知道如今老夫人命人再抓你?抓到你要打死你给沈薇偿命!”
春夏本就是心慌不已,如今更慌了,被她拉出来急道:“大夫人暴毙跟奴婢没有关系!奴婢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将您给我药换了大夫人的药而已,什么毒|药奴婢半点都不清楚,您要为奴婢作证啊!”
好个老东西,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这若是让老夫人听到了还不以为是她换了毒|药吗?
她却稳着春夏,拉紧她的手道:“这件事情定是哪里出了岔子,如今是如何也解释不清的,我来就是送你走的,你先上马车,我让人送你出京,你先逃出去避一避,避过了风头再说。”又将怀里的一叠银票递给她,“这是银票,足够你花一辈子了,你掏出去找个地方安心养老。”
春夏接过那银票又心酸却又是安了心,她找李芳来就是想让她送自己走,可第一次看到来的是许丹辉她心里就觉得不对劲,怕李芳不放过自己,如今有了钱就不怕了,她拉住李芳,想抽回手道:“不劳烦夫人送我了,我已联系好了,等天一亮就坐船离开。”她想抽回手回那小院子里去。
李芳哪里肯让她跑了,抓紧她的手,冷声道:“不,还是我亲自送你一程的好。”
春夏心里“咯噔”一声,听她一提嗓子道:“来人!”
那小胡同口就冲进来四个人,许丹辉紧跟着他们走了进来,冷冷的眼,满是杀意的道:“将那老奴才拿下,杀了按到院子里的井里去。”
那四个随从应了一声就上前去将春夏按到。
春夏只觉得完了,也不管不顾的喊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将她的嘴堵上!”李芳喝道。
可将将喝完,便听小胡同口传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有灯光照进来,那四周的青墙之下鬼魅一般闪身掠下来几个黑影,上前一人一个就将那四名随从和春夏按倒在地。
“不好。”许丹辉心里一沉,上前就要拉李芳跑。
李芳懵了一下,刚要跟着许丹辉跑,就听小胡同口传来人声,“叔母和丹辉堂弟还想往哪里跑?”
那灯光一盏盏照进来,许丹辉在那漆黑的夜色之下就看到许荣庆带着人冲了进来。
他的一颗心就沉到了冰窟窿里,中计了……她们如今退无可退。
许荣庆厉喝一声道:“将所有人都压回府中,听候祖母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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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和许丹辉直到被带回许府,看到活生生站在她们眼前的沈薇时才明白什么大夫人突然暴毙,什么下毒,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套她们的局。
沈薇根本没有死,只是服了假死的药昏过去一段时间,老夫人连同许家两兄妹和大夫演了一出好戏,让所有人都以为沈薇真的被毒|死了。
春夏做贼心虚在听说是换的药有问题毒|死了沈薇,老夫人要拿下她打死,顿时慌的什么也顾不上就先逃出了府,她在京中无亲无故,遇到一个好心的小姑娘将她藏在了家中。
也是如今才知道,那个好心的小姑娘也是老夫人安排的,故意让她待在那院子里监视着她,现在想来那小姑娘出主意让她送信给二夫人,求二夫人送她走,也是老夫人故意的,就是为了引二夫人出来。
她跟二夫人的所有谈话,都被小姑娘听的一清二楚,一字一句的禀告给了老夫人。
李芳懵在原地,她脑子里只有完了,这次彻底完了,她连辩解都不知该从何辩解。
老夫人根本就不急着问她们,先命人叫许青回来,然后才开始一个一个审问。
阮流君站在一旁看老夫人喝问着,一句话没有说,只听那李芳哭着喊着认错,说是自己换了大夫人的药,可只是一些刺激的药,她只是一时气不过糊涂了,如今大夫人也没有事,求老夫人宽恕她。
许青将李芳一通臭骂,之后对老夫人道:“母亲何必如此,她虽然做的不对,但母亲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算计她未免太过了。”
老夫人气怒攻心一耳光扇在他脸上,骂道:“过分?你的妻子干出换药,放死猫这等事来害自己的大嫂,坏荣庆的婚事,你竟然还敢说过分?你们一家子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