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杀

锦衣杀 第60节(2 / 2)

陆珩垂眸等着,等皇帝放下茶盏,口气已经缓和,说:“陆珩救驾有功,还在火场中受了伤,该赏。听说你的衣服在火中烧坏了,赐蟒服、金带,赐锦十匹,升都指挥同知。”

都指挥同知!

最后几个字落定,众人麻木地想着“果然”,都不知道该不该惊讶。距上次升迁不到半年,陆珩又升官了,这次是从二品都指挥同知,在锦衣卫中仅次于都指挥使。但陈寅刚刚失宠于圣前,陆珩这个都指挥同知,无异于锦衣卫实权老大了。

虽然陈寅还是都指挥使,但是在场众人都明白,陆珩如今正式取代陈寅,执掌锦衣卫。

陆珩听到前几样赏赐时一直很平静,皇帝就是如此,给实权好处,就不会给太多钱财。而且皇帝富有四海,金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赐衣服才真正体现亲近。

直到陆珩听到最后定音一锤,唇边终于露出细微的笑意,转瞬消失不见。他抬手,端正笔直谢恩:“谢主隆恩,臣必不辱命。”

从行殿里出来后,太监见了陆珩,显而易见地谄媚起来。他们堆着笑对陆珩拱手:“恭喜陆大人。”

陆珩亦含笑回谢。阳光洒在他正红色的飞鱼服上,金光潋滟,灼目不可直视。

才二十三岁就高居从二品,成为锦衣卫实权一把手,这种经历,任谁见了都要感叹。

当真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作者有话说:

玄女乃天地之精神,阴阳之灵气,为众真之长。神无所不通,形无所不类。玄女亦上古之神仙,为众真之长。——《古文龙虎经注疏》

故玄女常戴太白明星,耳着太明之珠,光照一身中,即延年而不死也。——《太上老君中经》

第73章 承天

陆珩升任都指挥同知,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接手护驾重担。

陈寅半隐退,估计等回京就要自己找理由请辞了,如今锦衣卫实际负责人是陆珩,要是行宫再出什么事,那就是陆珩的责任了。这可不是件小事,如今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陈寅就是因为这个错误被拽下去的,陆珩可不能重蹈覆辙。

陆珩先去检查六千锦衣卫和两千仪仗队,他又是熟悉人手又是重新安排布防任务,还要分心应付必要的应酬,忙得不可开交。等他终于抽出空,天上已是凤凰浴火,落日熔金。

陆珩派出去的另一队人也回来了。郭韬过来回话,说根据皇帝的指示,果然在陵山找到一个溶洞,里面囚禁着百余名瘦骨嶙峋的男子。据里面的人说,山洞里最开始有二百多号人,但是这段时间不断有人累死、病死,人死了也没人在意,只能堆在矿洞底下,如今活着的人只剩下不到一半。

若是再关下去,这一半也活不了多久。

在矿工的指点下,锦衣卫得知这是一个金矿。他们将存活的男丁全部带出来,同时封锁矿洞,完全接手这个金矿。事情至此“真相大白”,原来是白莲教借传播教义之便蛊惑人心,将青壮年骗至山里采矿,天上神仙发现宝物失窃,九天玄女下凡收回宝剑,并且在梦中点化皇帝。皇帝派人去玄女所言地点寻找,果真找到了被困百姓。

刘山和刘守福幸运地存活下来,只不过刘山老迈,在不见天日的矿洞地下亏损了身体,连走路都需要人扶。刘家婆媳被锦衣卫护送回家,她们见到刘山父子二人大哭。刘家一家人抱头痛哭,河谷村其他人家也有的欢喜有的愁,一时哭声振野。

这件惨案最终以白莲教作恶定案。陆珩收到消息后,去行殿向皇帝禀报收尾结果,皇帝点头,装模作样骂了一会白莲教,命各州府张贴告示,大肆宣传白莲教的恶行,警示民间不要轻信异端,同时给河谷村免三年赋税,命人厚葬清虚观原籍道士。至此,南巡鸣冤一案,算是彻底了结。

皇帝休息够了,下令明日继续启程。陆珩把出发的事情打点好后,才终于踏着夜色回家。月上梢头,星光遍野,行宫静悄悄的,许多人已经进入梦乡,而陆珩才刚刚回来。

他推门,第一眼就看到窗内点着一盏孤灯,橘光温暖安静,静静等着归人。屋门很快推开,一位雪魄冰姿的美人出现在门口。她穿着黛蓝色竹菊马面,白色立领对襟衫,外罩青紫色圆领绡纱衫,像薄雾笼花,雨打芙蓉,对着他轻轻一笑:“恭喜哥哥升迁。”

这个场景同时满足了男人对美色和权势的虚荣心,陆珩一整日的勾心斗角仿佛烟消云散,他笑着走上去,握住那截雪白柔荑:“怎么还不睡?”

“你还没换药呢,我不放心。”王言卿随着陆珩往屋里走去,说,“何况,升迁这么大的喜事,我总要当面道贺。”

今日中午外面传来消息,说陆珩又升官了。王言卿听着都麻木了,在陆珩身边,总给王言卿一种升官很容易的感觉。王言卿坐到罗汉床上,道:“听灵犀说,这次你升至从二品都指挥同知。哥哥才二十三岁就居此高位,实在尽善尽美。”

陆珩的注意力全在掌心柔若无骨的纤手上。王言卿体寒,冬日经常手脚冰冷,即便是夏天身上皮肤也是凉凉的,很少出汗。抱着她在怀里,就像抱了一块天然凉玉,馨香柔软,光滑细腻,胜过任何避暑工具。

陆珩在她指缝间摩挲,说:“也不完全。比如,我就缺一个从二品的都指挥夫人。”

王言卿僵住,不好意思再接。深夜抱着这么一位美人却不能做什么,委实考验陆珩的良心。他把玩了一会王言卿的手,逐渐意动,眼睛上移,正好瞥见她在薄纱遮掩下若隐若现的雪肌。陆珩喉结微动,眼眸转深,问:“卿卿考虑好了吗?”

王言卿红了脸,低声道:“这才三天。”

“竟然只过了三天吗?”陆珩叹气,发自真心道,“我后悔了。”

他一直不讲道德,前几日和王言卿摊牌时,不知怎么道德感格外强烈,竟然答应让王言卿自己想,等她考虑清楚了再进行下一步。他自认为不是个逼迫女人的人,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他是。

打肿脸装什么胖子,要不然,现在他就可以压着她,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王言卿感觉到陆珩的眼神越来越露骨了,她被盯着的肌肤开始发烫,仿佛那阵目光确有实质,能穿透她的衣服把玩、侵犯。王言卿下意识紧绷起来,借着起身避让:“哥哥,你该换药了。我去取药箱。”

王言卿忙不迭站起来,陆珩由着她躲避,目光一直跟随着王言卿。王言卿背着身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一寸寸扫过,王言卿有些后悔为了轻便凉快,就穿了薄纱衫,她应该穿一件厚重又不透光的衣服。

王言卿想躲开他的审视,殊不知站起来后,越发给陆珩展示了她窈窕的身段。陆珩心想腰真细,腿真长,握在掌中一定很舒服。他不紧不慢打量了一会,淡淡开口:“药箱缺了什么东西,还没收拾好吗?”

王言卿知道没法再磨蹭下去了,她硬着头皮转身,走向陆珩。王言卿停在罗汉床前,陆珩从容坐着,好整以暇看着她。

王言卿犹豫了一会,说:“哥哥,该换药了。”

陆珩点头,伸开手,示意她自己来解。陆珩一副任她作为的模样,王言卿心想反正又不是脱她的衣服,放手去解陆珩肩膀上的扣子。

陆珩今日穿的是圆领袍,解开暗扣、褪下单边袖子后,陆珩上身几乎完全坦露在空中。王言卿正要解开绷带上的结,后腰忽然被一股力道揽了一下,她始料未及,跌坐在陆珩腿上。

王言卿慌忙要站起来,腰又被人扣住。陆珩收紧左手,将她的腰肢贴在自己身上,不以为意说:“继续。”

王言卿僵硬了好一会,才木着手指继续解纱布。有些人的强势和流氓大概刻在骨子里,哪怕现在衣衫半解的人是他,看起来也像是他占别人便宜。

王言卿坐在陆珩腿上,不敢乱动,默不作声换药。陆珩单手揽着王言卿纤腰,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她紧致勾魂的腰线。陆珩心想,这种纱料又凉又滑,贴在身上委实舒服,下次可以多买点,只不过要换成透明的。

虽然,他更喜欢没有布料。

王言卿包扎伤口很熟练,很快就涂好药膏,换上了新的透气纱布。她将纱布打理好,等了一会,陆珩并没有反应。王言卿只能出言提醒:“二哥,好了。”

陆珩幽幽叹气,第一次被女人解衣服,结果什么都没干,又穿回去了,传出去简直笑掉别人大牙。陆珩再一次骂自己脑子发抽,但还是配合地抬起胳膊,任由王言卿将他的衣服扣回脖颈。

王言卿本来还担心陆珩趁机使坏,但陆珩意外的老实,任由她从他膝上离开。陆珩说:“明日就要出发了,你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