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嫡妹纪事

恶毒嫡妹纪事 第16节(2 / 2)

见终于转了话题,容思勰悄悄松了口气,忙不迭应道:“好!”

“这样说来还得给你置办一身大衣裳,拜见夫子穿旧衣成什么样子。”黎阳思忖着说道。

容思勰立刻凑上去装乖巧装穷。

黎阳嫌弃地把她推开,“就知道在我这里哭穷,你每月月例银子那么多,也不见你存下多少来。”

“阿娘,儿冤枉啊,女儿如此孝顺,怎么能干出背着父母存私房钱的勾当!”

黎阳瞥她一眼,“少贫,四娘这一冬天,已经让手里的银钱翻了好几番了。你看看你,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日后你还得自己管食邑,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容思勰倒吸一口凉气,“阿娘,你连四姐手里有多少银钱,都知道?”

黎阳意味不明地笑着,“不然你以为呢?”

容思勰沉默了,天呐,宸王和黎阳的情报网有点吓人了,幸好自己是亲生的。

黎阳眯起眼睛,“成日往府外跑,还和商贾交往密切,这哪是宗女该有的样子。看来,该给四娘请个教养嬷嬷了。”

容思勰心里动了动,但什么都没说。

容思青的小动作确实越来越多了,比如锲而不舍地在老王妃那里抹黑容思勰,到处宣扬容思勰骄纵无礼的名声。

容思勰真的不是很懂容思青的想法,现在王府当家作主的是她亲娘,在老王妃那里抹黑她,有什么用?再说老王妃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就是没有容思青,老王妃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何必费这个力气呢?

再结合容思青这段时间的异常,比如刻意结交某些娘子,做生意如有神助,容思勰几乎可以断定,容思青不是被穿越了就是重生了,重生的概率要大一些。

容思勰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她自己就保留着前世的记忆,由不得她不信。

但是这些终究只是猜测,在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容思勰不打算将容思青的事情说出来。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越少沾染越好。

当天容思青回来的时候,便收到了自己要搬家的消息,容思青先是一喜,以为自己在宸王面前的眼泪攻势起效了,可紧接着就得知自己被禁足了,过几天会有教养嬷嬷来教规矩。容思青讨好皇后和赵家的计划正进行到要紧处,如何肯被禁足?可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院里花钱收服的几个下人都不见了,反而多出来好几个新面孔。

容思青几乎气得呕血,她花费那么多心思和时间栽培的手下,竟然被黎阳趁着她不在发卖了。容思青当即便要去荣安堂讨个公道,可是新来的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竟让她无法动弹分毫。容思青扫过院中的下人,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是装聋就是做哑,偏偏没有人来替她说话。

容思青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指甲掐到掌心,决意不争这一时之气,待她找到机会便去荣安堂告状。黎阳还真以为这内宅里无人能治她?

容思青阴沉着脸,被半胁迫着回屋,她坐在黑暗中,暗恼自己操之过急。但除此之外,她也无计可施,只好暂时蛰伏,等待下一次机会。

容思青盯着漆黑无月的夜空,眼中暗流涌动,最终归于平静。

容思青被王妃禁足的事情,几乎马上传遍了王府。

这几个月容思青非常高调,在府学锋芒毕露,被老王妃高高捧起,出府也出得勤。王府中各房的主子都自有门路,容思青这段时间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中,只不过在观望王妃的态度罢了。

这次容思青被禁足,好几位小娘子都幸灾乐祸地笑了。容思青突然成为府中最得意的姑娘,多少人心生不服,只不过老王妃捧她,她们不敢下手罢了。但自己不好下手,不代表不能借别人的手,在众多姐妹见缝插针地挑拨下,六娘没少给容思青使绊子。但这终究是小打小闹,就在众人犹豫要不要在容思勰耳边吹风的时候,黎阳出手了。

不知有多少人在屋子里偷乐,容思青再得势,还不是得看王妃的脸色!王妃终于动手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听说平嬷嬷被调走了,新来的宫嬷嬷特别严厉。奴婢去时,院子里乱糟糟的,都在收拾行李,好像要准备搬院子。奴婢没看到四娘,许在屋子里吧。”

五娘一边拨香灰,一边听贴身丫鬟春鹊转述打听来的消息。听完后,五娘将香炉盖好,哂笑道:“前段时间看她风头那么劲,我还道她有多厉害。这样看来,不过是一个眼高手低的蠢货罢了,连这点小伎俩都应付不了。”

春鹊低头,装作没听懂。

“快宵禁了,阿父可回府了?”

“四郎在书房。”

“拿上下午我绣好的香囊,跟我到书房走一趟。”

“是。”

五娘带着丫鬟聘聘袅袅走向书房。内宅中谁才是最重要的?老王妃?她是庶出的庶出,和老王妃没有丁点血缘关系,讨好她有什么用。嫡母?五娘心中更是不屑,不是亲生的,再怎么卖乖都没用,嫡母怎么可能真心对庶女好?嫡母善待庶女,搏一个宽厚名声,庶女孝顺嫡母也是为了得个孝名。天下所有的嫡母庶女,各取所需,都是如此。

这一点五娘很看不上四娘,决定内宅女眷地位的是男人,妻妾依赖丈夫,女儿仰仗父亲。是庶女又如何,只要把父亲哄好,嫡母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想到这里,五娘很骄傲地抿唇一笑。

门外的小厮看见五娘,立刻殷勤地赶上来,“五娘子来了,阿郎在里间读书,娘子稍等片刻,某这就进去传话。”

看看,连父亲的下人都对她这样客气。五娘自矜地笑着:“劳烦了。”

四夫人屋内。

“她又去书房找四郎了?”

“是,奴婢亲眼看见的。”

四夫人恨恨地捏紧手中的帕子,“和她的生母一个样,惯会迷惑男人。前个日子不是还说身体不舒服么,今儿便能下地去书房了,她和她生母轮换着生病,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说到这里四夫人更气了,“要我说还真有傻子,四郎就被这对母女耍的团团转,要什么给什么,连书房都没个忌讳。我时常和四郎说,书房重地不要让妇人家随便出入,四郎就是不听,真是不识好人心,他迟早得在这对母女身上吃个大亏!”

四夫人的陪嫁走上来,劝慰道:“娘子勿恼,四郎不是那种是非不分宠妾灭妻的人,五娘子和文氏再受宠,终归您才是四房的主母。”

四夫人冷笑:“我看照这势头发展下去,保不齐什么时候四郎昏了头,想给她的心肝女儿一个嫡出身份。”

陪嫁皱了皱眉,迟疑地说道:“不至于吧?就算四郎真的被五娘子说动,但王爷也不许四郎做出这种不体面的事情来,四郎还敢忤逆王爷不成?夫人不必忧虑,再不济,您还有小郎君呢!”

提起儿子,四夫人的心情总算好转起来,但想起独子的身体,又有些忧心,“颢云从小就底子弱,说起来也怪我,怀他的时候被那个贱人气得动了胎气,反倒累的我儿体弱多病。偏偏那个贱人的儿子活蹦乱跳,两厢对比,颢云愈发不得父亲宠爱。”

陪嫁丫鬟也叹气,“夫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文氏总会有色衰爱弛的一天,七郎君再受宠,还不是要叫您母亲,以后给您养老!五娘子都十岁了,她还能在家里呆几年,等过几年议亲,五娘还不是任您揉搓!“

四夫人冷冷一笑,摇头道:“我那庶女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自恃有几分姿色,心机深沉,野心勃勃,恐怕我给她找的人家,五娘还看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