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庙里,贺敏面露惊讶道:“张小弟,你是怎么知道那马车被人做了手脚的?”
张睿一笑:“我并不知那马车被人做了手脚。只是上面并没有掀开的痕迹,那只有从其他地方下手了。”
贺敏:“万一车底没有做手脚怎么办?”
张睿耸耸肩道:“不可能,只要他拿东西就会留下痕迹,东西不会凭空消失,要不然就是那马车夫监守自盗,不然别人很难接近那马车。”
“那你又从何得知凶手就一定是哪个叫杨二栓的马夫?”
张睿一笑道:“他若不说话我还不知道,他一说话我便注意到他了,那车队的老板抓住狗蛋时他脸色也颇为难看,我便想,明明是他推出的狗蛋,为何他神色这般?后来车队老板又说要搜身,就见他神色放松下来,我便想拿草药他定没有藏在自己身上,而是藏在了别处。”
贺敏点点头道:“张小兄弟才思敏捷,观察甚微,实在让人佩服!若不是你刚刚站出来抓住真凶,替他人看车的小伙计恐怕就要遭了秧。那两盒老参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那小伙计要是被送了官府,一顿板子也就差不多了……”
张睿沉默,若不是今日自己凭借多年的审查犯人的手段和观察技巧判断出真凶,无辜的人岂不是要提罪人锒铛入狱?
只因为这是在古代,只讲究证据,只要一点证据就能害人与水火之中,若是刚刚自己没站出来,他们肯定会在那个叫狗蛋的小伙计包袱里搜出草药,人证物证俱在,他便是百口莫辩了。
一个多年刑警的职业信念,他是绝对不许这种事发生的!只是今日之事怕在这个朝代屡见不鲜,不知又多少人含冤而死呢?
或许自己可以朝这方面努力努力……至少来到古代自己有了一个不算明确的目标。
☆、第五章
车队的风波过去后,第二日大伙继续启程,到了青州时杨二栓以盗窃的罪名被交送到了官府,那个叫狗蛋的小伙计每次见了张睿都恭恭敬敬的行礼。
韩叔虽没说什么,但对他这种知恩图报的态度很是欣赏,似乎真有把这小子教导成随从的想法。
张睿:“韩叔,这狗蛋家中还有重病的老母亲,我自是不能要他跟在我身边服侍。”韩叔面色黯然,点点头便不再对那小伙计热络了。
车队过了青州一路北上过了两天的露宿到了穆勒县。穆勒县算是比较繁华的县城,而且穆勒县以特产灵芝而闻名。车队打算在此休整两日,顺便采购一些东西才继续北上。
这两日车队就在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正好张睿也想采买些东西,还要走一个多月的路,早先走的匆忙,很多必要的东西都没来得及置办,正好借着车队采办的时候他也有时间去买。
贺家俩兄妹却没有出门,因为顾忌着贺明的女儿身份,所以他们兄妹俩也要了一间下房,虽说只是一个单间却要比新安镇贵上二百文。韩叔直呼抢银子,张睿也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
快入冬了,韩叔看着瘦弱的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少爷很是着急,越往京城去越冷,不知道少爷能不能挨过这一路啊!
因为在新安县乡绅借了一百两银子,手头要宽裕不少,索性给张睿买了一身的厚棉衫,布料是普通的棉布,样子虽然朴实,胜在够厚实。
张睿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两个模样不错的灵芝,又去了一家木工作坊,专门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两个黑檀木的盒子,韩叔看他花了这么多钱买盒子不禁有些奇怪。
韩叔当然不明白后世的营销模式,原本几毛钱的东西加上一个精致些的包装都可以卖到几十元钱,张睿把买来的两个灵芝放进盒子里,盒子底部还特意用了两块上好的蚕丝布铺着,盒子一打开,韩叔顿时愣了神,这几十两银子被少爷生生的装扮成了几百两的模样。
韩叔:“呀,少爷可了不得,这么一看,即便是到了京城送给舅爷也是拿得出手的。”
张睿点头:“这本就是我要拿去京城送他的,你也知我此时身上没有多少银子,就算是买了几百两银子的灵芝他们还不一定瞧得上眼。”
张睿说完,韩叔心里又是一阵气闷,老太爷活着的时候,林家都瞧不起张家,如今张家破落了,谁知道少爷进了京城会如何呢?也不知道当初太太为何偏让少爷进京去寻他舅家。
韩叔抱着两个木盒跟着张睿走出铺子,只见前头围着好些人,张睿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但作为警察的天性,连想都没想直径走了过去。
张睿:“这位大婶,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一个竹编的小篓子撇撇嘴道:“前面那两个人为一块玉佩抢起来啦。谁知道那玉到底是谁的。”说完踮起脚尖又看了几眼,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就离开了。
“玉佩?韩叔我们去看看。”老韩嘴角抽动,心底奇怪,少爷何时这么愿意管闲事了。
两人挤进人群,只见人群中围着两个男子,一个年岁略张,大概三十多岁,头发稀疏,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说话颠三倒四的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另一个年纪不大,大概十七八岁,模样很是俊秀,皱着眉瞪着那年岁大的男子道:“把玉佩还来!”
醉汉:“谁……谁说这……玉佩是……是你的?你呃~……你有什么证据?”
少年:“那玉佩是家母给我的遗物,万万不能丢弃的,你若还来我便给你一百两银子。”
醉汉啐了口吐沫道:“他娘的,你哄孩子呢?我都问了,这……呃~玉佩至少能卖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张睿眨眨眼看去,只见那醉汉手里确实握着一块小儿巴掌大小的玉佩,虽然看不清到底什么模样,但从边角的材质看去也不值一千两银子,就算拿到当铺死当最多二百两顶天了,想来这醉汉是摆明了讹钱的。少年气的不行,伸手就要去抢那玉佩,醉汉连忙把手捂在胸前大喊大叫:“抢劫了!杀人了!”
少
年气的脸色发白大声道:“你这人怎敢如此泼皮无赖!明明是我的玉佩却说我抢劫?!”
张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声音虽然不算大,但在一片呜呜嚷嚷中格外惹人注意,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那少年也一愣,皱着眉头看着张睿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何可笑的?”
张睿摸摸鼻子道:“要想分辨这玉佩到底是谁的很简单啊……”
人群一看这么个十多岁的小孩居然敢说出这样的狂话都来了兴致,一个卖梨的小贩起哄道:“既然这位小哥说能分辨出这玉佩是谁的不如你就给看看如何啊?”其他人都跟着起哄。
张睿:“也不是不可以,首先这位大叔先把玉佩给我一看。”说着朝护着玉佩的男子伸出手。
醉汉斜眼看了他一眼:“呸,老子凭什么把玉佩给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张睿:“既然这大叔不敢给我看这玉佩那我也没办法分辨了,哎~”说着叹了口气转身装作要走。
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其中一个人道:“你就把那玉佩给这小哥看看,难道这玉佩不是你的,你不敢给他看?”
醉汉脸一红道:“放你娘的狗屁,给你看就看,你可要拿稳了,要是摔了破了你可得陪老子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