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分卷(42)(1 / 2)

怪不得太子说嵇曾筠是装的,因为太医也没看出毛病来。

不过其实除了装的,云禩更相信这是心理作用。

云禩又看了一眼接头人的尸身,齐苏勒摇摇头,低声道:没救儿了,牢卒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云禩眯眼盯着接头人的尸体,他并不害怕,眼中反而充斥着浓浓的疑问,淡淡的道:有趣。

有趣?太子胤礽道:八弟,甚么事情有趣?这牢狱肮脏的很,又自尽了一个,晦气!怎么还能有趣儿?

云禩道:太子细想想,难道不有趣么?这个牢狱,一共自尽了两个人,先有杨氏之女触壁而死,后有这个武夫畏罪自尽

太子似乎也想到了甚么,道:你是说他们都是为了掩盖指使之人的罪行?这个指使之人,怕是有甚么阴狠的手段罢?否则也不能逼迫这二人自尽。

云禩摇头:恐怕不是阴狠的手段。

云禩说着,目光一划,看向还在呕吐不止的嵇曾筠,缓缓的道:杨氏之女明明知道,在此人眼中,自己不过一枚丢之无用的弃卒,却拖着怀孕的身子触壁而死,这可是威胁不来的。

还有

这武夫自缢而死,铁丝深入腠理,死前定然苦不堪言,若被威胁,大可以换一种稍微安逸一些的死法,不是么?

太子胤礽点点头,道:好像有道理,那八弟你的意思是

齐苏勒喃喃的道:他们是自愿赴死的?

云禩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嵇先生不就是最好的榜样么?

云禩走到嵇曾筠的牢房门前,驻足,悠闲的道:嵇先生一直消极抵抗,缄口不言,若这个背后指使之人,没有一点子人格魅力,嵇先生至于这么为他卖命?我说的对么,嵇先生。

嵇曾筠慢慢止住了呕吐,浑身都是冷汗,湿透了衣领,鬓发也湿淋淋的贴在他的面颊上。嵇曾筠扶着牢门,艰难踉跄的站起身来,沙哑的道:八爷猜的无错,他们都是自愿赴死的。

太子道:到底是甚么人?给你们灌了什么迷幻汤?

嵇曾筠的眼神木然,几乎没有焦距,道:还需要甚么迷幻汤?我等都是不幸之人,唯独被主子救赎,我们的命都是主子给的。我本应该如他一般为主子自尽效忠,只可惜是我胆小如鼠,不敢自尽。

云禩眯了眯眼目,突然想起之前嵇曾筠所说,他家中遭遇了变故,这才出门来经商,老家早就回不去了,回去了也没有人,而嵇曾筠的父亲,是自缢而死的

怪不得嵇曾筠看到接头人自尽而死脸色都变了,还一直呕吐不止,看来是嵇曾筠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

云禩道:目前知情之人,去的也七七八八了,这么看来,嵇先生是关键啊?嵇先生打算甚么时候招认?

太子胤礽道:还不快快招认?只要你供出主使之人,本宫大可以向圣上求情,或许可免你死罪,也无可知。

嵇曾筠冷笑了一声,道:太子是听不懂人话儿么?嵇某人的命都是主子给的,又怎么会招认呢?

你!太子胤礽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一个小小的阶下囚,竟敢如此与自己说话,气的太子想要立刻解下自己的鞭子,狠狠的鞭笞嵇曾筠一顿才是。

嵇曾筠又道:我劝你们,别费这个力气了,想让嵇某人招供,还不如直接杀了嵇某人来的痛快。

你以为本宫不敢?!太子胤礽道:好好好,你这个不识抬举的!来人!

太子刚说到这里,云禩截断了太子的话头,道:太子,稍安勿躁。这嵇曾筠摆明了是故意激怒太子,但求一死。

其实太子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但知晓是一方面,而做法又是另外一方面。毕竟太子从小养尊处优,谁都不敢忤逆于他,太子腰间的鞭子,别说是宫人仆役了,就连朝臣也是能打得,区区一个戴罪之人,竟还敢与太子叫板?太子便不信这个邪了。

云禩笑道:太子何必与一个宵小之辈较真儿呢?他也配么?

太子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而且不知为何,从八弟口中说出来,得便觉得十分动听,十分舒坦,十分受用,火气噌噌的灭下来,瞬间便不冲动了。

云禩看向嵇曾筠,幽幽地道:嵇先生,无妨,反正知道内幕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你当然是我们的宝贝了,慢慢耗下去亦可以,我八爷,最多的便是时间。想死哪有这么容易?除非你自缢,否则,再没其他可能。

嵇曾筠本想激怒太子,但求一死,哪知太子是好激怒的,但八爷冷静异常,八风不动。

嵇曾筠听到云禩口中轻飘飘的自缢二字,心头没来由一颤,双手死死握紧,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仿佛变成了一具石雕。

云禩很是善解人意的道:嵇先生慢慢考虑罢,我们便不打扰嵇先生伤春悲秋的雅兴了。

云禩说罢,便对太子道:太子,牢狱肮脏阴湿,还请移步罢。

太子点点头,道:是了,八弟身子一向不好,不能在这地方多待,咱们一并子走罢。

云禩和太子胤礽离开,唯独齐苏勒没有立刻离开,等众人都走了,他还站在原地。

齐苏勒眯着眼凝视着嵇曾筠,突然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嵇曾筠没有说话,仿佛没听到齐苏勒说话一般。

齐苏勒又道:说实在的我很嫉妒你,嫉妒你的才华。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才是最懂得水利的那个人,京城里没有一个人不佩服我,没有一个人不恭维我,他们都说我是靳辅第二,直到遇到了你

水闸就是齐苏勒的信仰,也是他的丰碑,现在两座水闸全都坍塌了,齐苏勒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才华远远不如嵇曾筠,一直以来,奉承和骄傲致使齐苏勒牵绊住了前进的脚步。

齐苏勒道:我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对手,可以激发我上进的对手。你如此有才华,让我不得不嫉妒,也不得不佩服但是嵇曾筠,你分明知道他们要炸毁水闸,却不言明,倘或八爷没有让难民迁徙,今日炸毁的便不只是一座摇摇欲坠的水闸!

嵇曾筠慢慢抬起头来,目光还是那么木然,却有了一点点焦距,凝视着齐苏勒,苦笑了一声,道:我亦嫉妒你我嫉妒你出生在贵胄之家,我嫉妒你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我嫉妒你父母健在,可以侍奉膝下,而我呢老天爷留给我是甚么?一闭眼便是父亲自缢而死的场面,唯独怨恨怨恨才能陪伴我一辈子!

齐苏勒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又有很多话说不出口,最后他只幽幽的说了一句:水利水利,取水利,利于民,这是你说的话,你说这样的水利,才能唤作水利。嵇曾筠,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修水利。

说罢,齐苏勒再不犹豫,转身离去。

云禩和太子胤礽从牢房出来,云禩还有事儿要去做,自然是给便宜四哥熬鸡汤,他之前答应的。

小兰英正好跑过来,脆生生的道:公子!膳房里正好有一只鸡!兰儿去看过了,可以熬汤呐!

太子胤礽奇怪的道:鸡?熬汤?八弟想食鸡汤了么?那还不容易?便算是从京城八百里加急,本宫也叫人给你送过来。

云禩组织道:太子莫急,不是弟弟,是四哥想饮鸡汤。

老四?太子脸上那殷勤的表情瞬间便不一样了,道:哦,是他啊。

云禩:果然同盟卡还是大有用处的。

太子奇怪道:老四想要食雉羹,你怎么的满地里找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