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在清穿文里割韭菜

分卷(24)(2 / 2)

真叫人着急!十三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眼看着时光流逝,半个时辰马上便到。

太子拿出西洋怀表,对着时间,一眨不眨的数秒,就差最后一下子,却在此时

踏踏踏踏!

是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飞快地冲进大堂,众人还未看到来人的模样儿,已经听到对方的大嗓门儿,大咧咧的喊着:八哥!我回来了!

是九弟胤禟的声音。

云禩微微一笑,笃定的道:时辰刚刚好,不多不少,正好三日赈灾银来了。

太子胤礽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盯着云禩,赈灾银?不是老九来了么,和赈灾银有甚么干系?

老九从外面走进来,先给康熙作礼,随即挥着手道:快快!都抬进来!

身后跟着几个随侍,抬着厚重的大箱子,砰砰砰几声,将箱子一字排开,摆在大堂之中。

堂屋宽敞,愣是被箱子摆的满满当当。

云禩笑眯眯的走到箱子面前,微微弯腰,修长的食指一勾,咔哒!一声轻响,箱子的挂扣被拨开,箱子应声敞开盖子。

众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太子胤礽,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打开盖子的箱子,那是

满满一箱子的银子!

这些箱子里装的全都是银子!

这这怎么可能?太子立刻上前,亲自动手把其他箱子打开,果然,全都是银子,每一个箱子都是满满当当的,太子甚至还拨开表面的银子,查看了压在下面的银子,下面也是银两,绝没有滥竽充数之辈,而且全都是十足银,成色非常漂亮,一看便知道,这些银子流通很少,并不像市面上脏兮兮的银子。

胤禛眼中也显露出稍微的吃惊,长身而起去查看那些银两,他拿起银两反过来,看了看银两底部的铸刻,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竟还轻笑了一声,低声道:原是如此。

康熙看到银子,也吃了一惊,他本想和稀泥来着,哪知道不需要自己和稀泥,老八真真儿做到了?

云禩拱手道:请皇阿玛过目,这里便是赈灾银。

太子回过神来,磕磕绊绊的道:你你这些赈灾银,从何而来?别是甚么见不得人的脏钱罢?

脏钱?云禩微微一笑,拿起一锭银子在手中翻看,道:请太子爷掌眼,这如何能是脏钱?

太子这才注意到银两底部的铸刻,震惊的脱口而出:广善库的生息银?!

正是。云禩平静的颔首。

日前云禩在康熙的寿宴上大放异彩,博得了康熙的欢心,康熙一个喜欢,便给了云禩广善库的活计。

之前也说过,广善库便是管理生息银的地方儿。清代的生息银可是国库的重要收支之一,每年的流水不容小觑。

云禩管理的广善库,便是把国库里暂时用不到的帑银,借贷出去,一方面可以缓解官员的生计问题,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借贷给盐商,利滚利,收一些利息充足国库。

云禩管理的广善库,主要是面对盐商的,把帑银借给盐商,每年收取利息。要知道清代的盐商可是富贵的代表,从他们手中收取的利息绝对不少。

康熙笑道:老八,说说罢,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云禩应声道:是。回皇阿玛的话,其实很简单,正如太子所说,这些银两都是从盐商手中收来的生息银。

云禩接手广善库,发现今年借贷给盐商的帑银利息还未收上来,他原本想等回京后催收上来,没成想事赶事,就赶上了赈灾银的问题。

广善库一年借给盐商的生息银是六十万两,收取利息五万两,这五万两正好可以用在治理浑河水灾的事情上。况且,盐商就在附近,不需要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也无需千里迢迢从京城运送银两,十足便宜得很。

加之盐商的生息银是拖欠款项,所以云禩请老九帮忙,拿着自己的广善库印信前去催缴,这些盐商一来不敢和朝廷作对,二来若是上门催缴都不立刻还款,明年便别想再借广善库的生息银了,所以盐商们动作十足麻利,九爷一催,他们立刻还款。

不只是麻利,态度还十足的良好,愣是派了马车辎车来,帮着九爷把生息银全都送了回来。

云禩一震马蹄袖,指着地上一排排的箱子,笑道:从京城调配赈灾银,需经过吏部、户部、工部等等重重审核,工序十分复杂,且京城距离浑河遥远,灾区泥泞断路,京城的赈灾银想要运送过来,比登天还难,这些盐商借贷的生息银则不同。请皇阿玛恕罪,儿臣斗胆,暂时挪用生息银五万两,以充赈灾。

康熙大为惊讶,没成想一时兴起,让老八管理广善库,竟还有这样的作为?可说是相当灵活了。

康熙笑道:看来朕的儿子们都长大了,真真儿是大有作为,令朕大开眼界啊!朕又怎么会怪罪你呢?生息银就是做这些事儿用的,能充作赈灾银,也算是用得其所了。

太子本想整治云禩的,结果云禩反而被康熙大力的褒奖了,太子如何能忍下这口气,当即灵机一动,道:皇阿玛,八弟虽巧用生息银,然这生息银只有五万两,远远不够十万两!

五万两其实已经可以赈灾,只不过十万两比较保守。

太子抓着银子的数量不对,揪着不放,咄咄逼人的道:赈灾事大,决不可马虎,八弟平日里稳重精明,怎么的今日竟如此糊涂,少了一半的赈灾银,这赈灾人力物力哪一项不是花钱的,真的不是为兄说你,少了这五万两,该如何赈灾?

太子摆出了兄长的口气,胤禛眯了眯眼目,本打算站出来说句话儿,哪知道根本不需自己开口,云禩已经气定神闲的道:太子说的正是。

第一个开口应和太子的,是云禩本人,太子一时间有些懵了,迷茫的盯着云禩。

云禩不急不缓的道:赈灾事大,绝不可以马虎行事,搪塞了事,太子所说字字珠玑,弟弟受教。正因着弟弟心中时常装着太子的教诲,所以才不敢懈怠半点子不过皇阿玛和太子容禀,三日之前,臣只是说凑够赈灾款项,但并未应承赈灾款项为十万两。

你!太子嘲讽道:八弟,你不会是想要与皇阿玛面前,强词夺理罢!

这话听起来,的确有些请词夺理了,然犹如云禩所说,他的确没有应承赈灾款项是十万两。

云禩不紧不慢的道:敢问太子,赈灾款项的目的为何?

太子不屑一顾的道:赈灾款项,自是赈灾!

云禩点点头,继续道:既是为了赈灾,五万两能够赈灾,为何要徒花十万两?虽我大清国库帑银充足,但说到底银两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则省。

太子冷笑道:那你到底是说说,如何将十万两赈灾银,缩减到五万两?清除河道淤泥,这法子虽然在水利里面最是简单,但也最是耗时耗力,请劳工、运输材料、造饭搭棚,哪个不需要赈灾银?岂是一拍脑袋便成了的?

云禩从袖袍中拿出一策文书,笑道:太子说的极是,劳工开销是一大笔开销。每年治理水灾,除了朝廷拨派军队前来赈灾之外,便是请劳工来赈灾,而水灾危险,因此请来的劳工赏银要比一般劳作多花钱倘或不需要请劳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