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寇挑眉看着门外喘着气的女人,见她目光死死地落在自己身上。
嫌恶地推开了温语,抹去刚才不慎被她唇瓣扫过的侧脸,赵寇没说一句话,就这么出去了。
门刚合上,顾一就抓住了赵寇的胳膊,紧咬着下唇。
“怎么了?”赵寇可还记得前几天她骂过她。
顾一已经低下头去,不敢和他直视,“赵寇,你有多少钱?”
她和赵寇算是一起长大,赵寇对她知根知底。她爸公司倒闭身负高债和母亲离婚,她莫名其妙地喜欢秦阳,她莫名其妙地不喜欢对她只跟知己的他……
那晚,赵寇陪她去了市医院,将顾母转到了高级病房,出了此后三个月的治疗费用。
疾病就和花一样,注定好的结果,再多资金投入也只是延长了死亡日期,而死亡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
顾母的病一直没用起色,赵寇出钱让人将顾母送去国外治疗,他陪着顾一一起过去,等着手术结果。
为了这事,他和家里闹过不少矛盾。
赵寇说,“我把钱借你,你不用还我。”
顾一坚持着要还,归根结底他和赵寇只是青梅竹马,非亲非故收不了这么大的人情。
“你当初为什么没想找秦阳借钱?”赵寇转移了话题。
“你比他有钱。”顾一咬着下唇,她是不好意思向秦阳开口,害怕被他看轻。
赵寇呵笑了声,摸着她的头发,“那你还继续喜欢他做什么,嫁我得了。”
顾一拍开他的手,冷瞥了他一眼,回答的格外理直气壮。“我喜欢他的人,不是喜欢他的钱!”
赵寇笑意减了几分,“那你喜欢我的钱好了。”
被他那双漆黑的凤眸认真地盯着,顾一心头蓦地一紧,只说了声,“你有病!”然后走了。
顾母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一直念着要回去,想魂归故土。
那时候顾一已经大三了,她已经亲眼目睹过一场死亡了,对顾母更加担心了。
医院打电话过去,让顾一去缴费。以往都是用赵寇的□□自动划账,难道,赵寇没钱了?
顾一下楼去找赵寇,赵寇的车正好停在楼下,她只当是凑巧,却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赵寇没有回答顾一的询问,调转车头出了校门。“一一,生日快乐。”
顾一都已经忘记这天是她生日了,只想着母亲的医疗费。“赵寇,你能不能帮我找赵叔叔再借一点,我妈现在是危险期,特别严重。”
“没关系。”赵寇笑着点头,“我有钱。”
顾一想着去交钱,却发现他并不是开车去医院,“你要去哪?”
“我们结婚吧,一一。”
“赵寇!”顾一以为他是胡闹,“我没心情和你闹,我要去医院。”
“你不是医生,去了也于事无补,”赵寇笑了声,“不过你可以帮顾伯母做些其他的事情,这样他的医疗费就有保障了。”
顾一愕然,觉得说出这样话的赵寇好陌生,她不住地摇头。“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你不愿送我去医院就算了,停车!”
“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劣?”
顾一冷脸望着窗外,“我欠你的钱会想办法还你,这样的玩笑别再开了。停车。”
“可你知道欠我多少吗?”赵寇想到那天撞见的一幕,心痛难忍,他轻笑了声,“在s市你认识的人我都认识,你以为你能找谁借到钱?是不是只有一个秦阳,可问题是他敢借你吗?”
寇儿他说了
016
春节长假一过,又投入紧张的工作里。
顾一可没忘记自己手里还有一份清江大桥的设计图未完工。
一进办公室,她匆忙地跑到自己的位子,仔细地在桌上和箱子里翻找,折腾了许久也没看见那四张图——三张完工的和一张只标有数据的!
昨天在家里没找着,她清楚地记得年终酒会的前一天,她收到苏君彦的邀请函时还在写写画画,就是想要赶在春节前画完了事。
“哟,这不是顾一吗?”冯艳艳拎着小包进来,见顾一在找着什么便问道,“在找什么?”
顾一没理会她,继续翻着每一个文件夹,生怕不小心夹进去了。
“听人说,那天赵总给你穿鞋了?”冯艳艳走到顾一桌边,支着手笑问。
顾一扫了眼她那笑不见底的眼就知道冯艳艳这话的意思,“那下次我穿水晶鞋好了。”
冯艳艳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穿水晶鞋?
起初有人说赵总当众给一个女人穿鞋,还说那女人就一霸气十足的冰山美人,穿着象牙色顶珠晚礼服。冯艳艳条件反射想到了顾一。
“不知道辛德瑞拉?”顾一挑眉,忽的一笑,“我以为你喜欢那样的故事。”
冯艳艳脸上一红,正要反驳却被顾一扬声打断,“王帆,谁动过我的桌子?”
“7点的时候清洁工来过,不过我说了咱大伙桌上的东西不许动,都是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