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饶是再厚的脸皮也经不起这句话,当下脸上一热,羞恼地看向赵寇,“我勾.引你?”
“你该庆幸,我现在不方便运动。”赵寇勾唇淡笑,笑看顾一脸色越发红润。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揽过她的柳腰!
顾一所有的咒骂全被封在口里,赵寇这个王八蛋又强吻她了,哦不,是偷吻!
在赵家住了几晚,成天陪着赵寇去赶各种饭局,上午是大姑家,下午是二姑家,上午是大舅,下午是三舅……顾一没觉得自己长胖了,倒是累瘦了不少,每天都是倒床就睡,就像赵寇说的一样,他不方便运动,两人同床对于顾一而言也觉得安全了不少。
“呼~”顾一看着后视镜里渐行渐远的独栋别墅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
“你睡吧,等到了我叫醒你。”
顾一嗯了声便合上眼,故意将头偏向与赵寇相反的方向。
等到顾一呼吸均匀多了,赵寇自然而然地将她的脑袋转过来,枕在他的肩头。
“刘叔,去墓园。”
夕阳落在渐渐喧嚣起来的城市,冬季的静谧已然消远。顾一醒来的时候四周安静极了,揉了揉眼看向左边的人,“到了你怎么不喊我?”
“醒了?”
“嗯。”顾一看了眼窗外,眼里划过一丝惊诧,“怎么来这儿了。”
“过年了,也该来看看母亲,虽然晚了点。”
刘叔站在车边等着,顾一推着轮椅朝墓园里走去,赵寇双腿上搁着一束白菊花和一朵白玫瑰。
“你怎么知道母亲喜欢白玫瑰的,还是只喜欢一朵。”顾一望见那束花不禁对此好奇。
赵寇呼吸着园里清新的空气,思绪明了。“以前去你家的时候就有好奇,为什么你家有两个花瓶,一个从来都插着漂亮的花束,一个只有一朵白玫瑰。”
“原来你也是个心细的人。”
“现在才知道吗?”
顾一没接话茬,要去参拜顾一母亲的墓必须经过一处台阶,赵寇在台下等她,只说,“这里风景不错,你慢慢聊。”
跪坐在墓前,顾一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埃,灰白照片里那张与顾一有七分相似的容颜。
“妈,我来看你了。”顾一将花摆放在地上,独独握着那枝花,“去年说过,可能有段时间不能来看您了,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没想到这才几个月,我又来了。”
顾一咬着泛白的下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我不去欧洲了,不和赵寇闹离婚了,也不用担心您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逢年过节没人送花扫墓了,我以后随时都能来看看您,陪您说话,这样真好……”
“妈,这是您最爱的白玫瑰。”顾一声音颤颤的,有些抽泣,“赵寇给您买的。您是不是想问,赵家小子呢?”
顾一抬手拭了拭眼角,捂住了口鼻哽咽着,好一会儿才继续,“妈,他腿断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报应?当年逼你将我嫁给他,去年他断了腿,明明我该高兴的,可是心里却真的好难受,特别是想起他将我推开的那一幕……他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欠了他一双腿,还真是要这么纠缠下去了……”
风吹起她的长发,风里却没有来自墓碑的回答,四下幽静。
“妈,白玫瑰不是没有颜色,是白色。”
顾一从台阶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赵寇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知道,每次来看母亲,她都会哭的很伤心。以前自己尚能强行将她搂在怀里,安慰着她。如今,他只能坐在轮椅里隔着夜色看着她。
顾一上车后一直望着车窗,赵寇同样望着那扇车窗,不同的是,她看着匆匆消失的霓虹灯火想要带走内心的难过,而他看着车窗上的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赵寇再也忍不住,霸道地将她强揽到怀里,细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扣着她的后脑勺,“别哭了,别哭。”
顾一将头埋在赵寇的怀里,一抽一抽地抖动着肩膀。
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母亲是不是怪你长时间没去看她了?别难过自责了,下次我再陪你来好么?”
顾一肩膀抖动地更快,呜咽不停。
赵寇极有耐心地轻声安慰着,抚摸着那柔顺的长发,安抚着她。
许久后,当车停在别墅门口,顾一随意抓着块布料抹了把脸,从赵寇怀里抬起头来却是对司机道,“刘叔 ,你先进屋。”
她声音嘶哑地厉害,沙沙的。
赵寇不知道她这是想干什么,还没来得及问,顾一就发问了。“当初你借钱给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设计好了一切?”
赵寇不想和顾一提这件事,他移开与她对望的视线。“没有。”
“骗子。”顾一丢下这两个字就下了车,用尽全力甩上车门,大步跑开了。
顾一从来不找赵寇借钱,第一次找他借钱就是一百万。
那时候刚大二,顾一母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家里的积蓄在多年的治病过程中所剩无几。
顾一一天打四份工,忙得焦头烂额,每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母亲三天的治疗的费用。
走投无路,她只能去找赵寇。
那天是温语的生日,一伙人晚上在酒吧里庆祝着。顾一满头大汗地跑进去找赵寇,正好望见温语亲吻赵寇的画面。
“一一,你怎么来了!”苏君彦惊呼了声。
“顾一,”秦阳吊儿郎当地翘腿,吹了记口哨,“我昨天去找你,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来的吗?”
顾一心头一颤,她知道那是秦阳,可她不敢去看他也没有回答。
“来了就过来坐啊!”秦阳一手拍开身边的女人,朝顾一招手。
顾一也想过去坐下,秦阳待她鲜少这么亲近,可是她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赵寇,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