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男德第一页

翻开男德第一页 第20节(2 / 2)

陈昭眉挠挠头,说:“我就是觉得身体不太得劲,像是有哪里不对一样。”

“你也知道强行施法是有风险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白瑰倒似教训起他来了,“箱子我锁起来了,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下次说不定我也救不了你。”

白瑰的语气带上几分少见的强硬。

白瑰说话温和,很少有用这样口吻教训他人的时候。这种反常让陈昭眉觉察到事情恐怕比他想象中要复杂一些。陈昭眉又知道,白瑰是不会跟自己详细解释的。所以,陈昭眉便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故意跟白瑰唱反调,托着腮昂着头说:“我不就耍了一个小法术吗?再说了,我就是一个没天赋的地球男人,随便画个画点个蜡烛,能出什么事儿?”

白瑰点头道:“你确实是一个没天赋的地球男人。”

陈昭眉冷不防地被噎了一下,咳了咳,又说:“那就是了!证明根本不会发生什么!”

“有时候,使用法术不一定需要天赋。”白瑰解释道,“根据历史记载,古代宫廷不少没有天赋的男人都可以通过巫蛊下咒害人。”

陈昭眉对巫星的历史不是很通,但倒是能够理解白瑰的话:“宫廷男人巫蛊?是宫斗吗?”说着,他还露出非常八卦好奇的表情。

“是,是宫斗。”白瑰顿了顿,说,“只要有得宜的法器和咒语,没有天赋的男人也能成功施法。”

陈昭眉更好奇了:“那男人花这么大力气咒谁啊?咒皇帝吗?”

“当然不是。”白瑰摇头,“皇帝通常都是天赋惊人的,而且还有护卫守护。平凡男人就是获得神器,都不可能对皇帝产生伤害。”

陈昭眉道:“哦,那就是咒一样没天赋的男人了。男人何苦为难男人?雄竞要不得啊!”

白瑰倒不评价了。

陈昭眉根据刚刚白瑰说的话,分析了一番,便摸着下巴说:“平凡男人就算获得神器都不能对天赋高的人产生损害……那么说,我就算用了箱子里的高级货,也不可能对你这样的高人产生影响呀?”

白瑰也不谦虚,默默地收下了陈昭眉对自己“高人”的评价。他却只是问:“你是向我施咒了吗?”

陈昭眉差点咬住舌头,噎了一下,才说:“不算吧。我只是……我只是用了一个‘灵感同梦咒’,想看看附近有谁在做灵感梦罢了。怎么,你……你做灵感梦了吗?我……我可不知道!”陈昭眉摊了摊手,表示自己非常无辜。

所谓的灵感同梦,就是像蹭wifi一样,去蹭附近巫师做的灵感梦。

高级巫师所做的灵感梦,内容丰富,或是能沟通阴阳,或是能预知未来,或是能承接神谕……总之都是非常有启发性的梦境。

能这灵感梦,需要做梦的人具有很强的灵力。而这个同梦咒是给灵力低的人用的。

就算再高级的巫师,在进入灵感梦的时候,都是深睡眠状态,防备会比较薄弱。利用精妙的灵感同梦咒,水平较低的巫师也有一定几率能够进入高级巫师的梦境,蹭蹭梦中的启示。

当然,这个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的。

陈昭眉耸耸肩,说:“像我这么没天赋又没有经验的人,施咒成功的几率很低吧。”

白瑰却说:“同梦咒比较特殊。它不是攻击性的,也不是防御性的,它更像是开门。”

“开门?”陈昭眉不太理解这个比喻。

白瑰抬起手,作了一个转开门的动作,颇为优雅利落:“如果有钥匙的话,就不难。”

陈昭眉试图理解白瑰的话:“你是说……那个咒语就是钥匙吗?”

白瑰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把手放下来:“但是,你永远不知道门背后的是什么。”

陈昭眉听得越发迷糊了:“门背后会是什么?”

“说不定门背后是鬼呢?”白瑰道,说着这样的鬼话,语气竟然还有点儿俏皮。

陈昭眉明明是个大胆不信邪的,但这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你的梦里有鬼呀?”

白瑰答:“那倒没有。我只做好梦。”

说着,白瑰却打量陈昭眉两眼:“但你……我就不好说了。”

陈昭眉越发狐疑:我施的是同梦咒呀!如果你做的是好梦,那我肯定也是跟着做好梦呀!

陈昭眉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是又没得出一个好结论,心里只好暗骂白瑰几声:最烦谜语人了!

陈昭眉心里虽然骂,但脸上还是挺和气的。别的不说,他现在可是乙方,而白瑰则是甲方。作为一个专业的赏金猎人,陈昭眉对甲方的态度还是很可以的。而且,甲方给的钱越多,他的态度就越好。

按照白瑰出手的阔绰程度,陈昭眉按道理应该跪着叫爸爸。

陈昭眉便笑了笑,说:“好,我明白了。公子可是了不起的真言师啊,您的指教,我能不听吗?”

白瑰听到陈昭眉这突如其来的谄媚,一下还有点儿不适应,嘴皮挑了挑,现出一抹收不住的笑意:“我听说了,地球男人嘴皮子是最油的。”

陈昭眉也不否认,挣钱嘛,不寒碜。

白瑰心情好了些,便又指点两句:“同梦咒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这是一种打破空间时间以及意识壁垒的高等法术。稍有不慎,施咒者或会跌入无边的空间裂缝,不得轮回脱身。”

对于一般人而言,听到什么跌入空间裂缝、不得轮回脱身,恐怕只会觉得玄之又玄,听着挺厉害的,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恐怖的。而陈昭眉却听懂了其中的可怕之处。他曾试过在太空中迷路,从飞船舱跌出去,在时空缝隙中不自由地漂流了大约半小时。

——仅仅半小时。

陈昭眉却几乎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绝望。

在太空里,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离他非常远——这个远,不是一千米两千米这样的远,也不是一千千米两千千千米那样的远。在宇宙,即使是大洋洲到非洲的距离都只能说是紧紧挨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用天文单位计量的。那是肉体凡胎穷尽一生……不,就是穷尽生生世世都不能触及的距离。

四周是安静——绝对的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一丝也没有。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安静、绝对的静止,多么近似死亡。

唯一不同的,死了的人长眠,而他则是清醒。

清醒地被绝望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