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侯

第173节(1 / 2)

青年顿时憋了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

“你叫什么?又是跟谁学的风水?”陆长亭反问那青年。

青年顿觉陆长亭这口吻实在太不客气了,他却忘记了自己方才问话的时候,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不等那青年屈辱地开口,一旁的中年男子倒是先说话了:“我们二人出自同门,我名杜乘兴,他名王昭。都是拜在青瑶道长的名下。”

钦天监的人很给面子地道:“青瑶道长啊!青瑶道长的名气可不小!他的本事也着实不小!”夸了他们的老师,自然他们面上也有光。

王昭笑了笑,面上难免带出了几分得意之色,再看一旁的杜乘兴,面上却并不见多少引以为豪的神色。待到钦天监的人住了嘴后,杜乘兴便道:“谬赞了。”这谦虚的姿态倒是摆得好。

至少他这模样不会招致陆长亭反感。

只是陆长亭没先想到,这中年男子和青年竟然会是出自同门,之前他那样折辱这青年,中年男子可是半句话也未说啊。再瞧这青年对中年男子半点怨恨也无,那就应当是中年男子比他地位更高了……

陆长亭心底如何想,面上不会有半分表现。他淡淡道:“哦,知道了。”他对那青瑶道长半点夸奖也无,自然是将那王昭狠狠刺激了。

钦天监的人都如此给面子,偏这陆长亭……王昭恨恨地瞪了陆长亭一眼。

陆长亭当然也不会就这么受着。

看来这王昭是还没吃够苦头,还没学乖啊。陆长亭往前走着走着,突然回过头来,冲着王昭露出了一个阴沉沉的笑容。王昭眼底闪过惊恐之色,整个人都往后退了退。

陆长亭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吓到全身发软,但见王昭此时的表现,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长亭将他们抛在后面,快步走向了之前的屋子。

陆长亭进门的时候,太监对他笑了,同时还道了一声:“陆公子回来了。”也算是对里头的人说了一声。

朱元璋马上便看向了他,问:“如何?”看来之前的意外,着实让朱元璋太放不下心了。

就这么一瞬间,钦天监的人,还有杜乘兴二人,也都紧紧地盯住了陆长亭,生怕陆长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都无事。”陆长亭淡淡道。

朱元璋闻言,脸上这才涌现了些微的笑意,而身后一群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朱元璋转头与朱樉道:“今年倒也正好,你们兄弟都分开许久了,平日也都没什么机会见上面,今年过年都在一处,也能叙叙话了。没两月,老四也要回应天来了,老二和老四一向关系不错,届时便由老二去接他吧。”

老四?朱棣?陆长亭的呼吸顿时都乱了一拍。

这太突然了,朱棣怎么也要来应天?

朱樉这会儿也很惊讶,但在朱元璋说完之后,朱樉还是露出了笑容,道:“没想到老四也回来了,届时自然是儿臣去迎他。”

相比起和朱樉,太子朱标与朱棣的情谊就要浅薄些了。因而这时候朱标面上虽有喜色,但却并不如何浓厚。

朱元璋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也有些久了,他起身叫走了朱标和朱樉,显然是去处理政务上的事了。陆长亭一人回秦王府又不大好,毕竟秦王府的主人未在身边。陆长亭由太监送着出了皇宫后,便在外头转悠了起来。

因为这段时日朱樉有带着他四处走一走,所以陆长亭对应天府多少熟悉了一些,至少一个人走在街上,并不用担心走丢。

陆长亭有很久都没有这样一个人了,在北平的时候,他身边大多时候都有朱棣在,之后还有三子跟在身后。等来了应天府,朱樉更是不敢对他丢开手,只有进宫后,朱樉才会先行离开,但那时候他身边也有太监……

久而久之,陆长亭都快忘记当初那个孤零零、孑然一身的自己了。

陆长亭一人在街上转悠了起来,还趁机买了点儿小吃。陆长亭模样出众,一路上当然也不乏打量他的目光。陆长亭倒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这会儿再细细回味,陆长亭已经不大能想得起,之前做乞丐的时候,孤独挣扎求存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陆长亭在外头转悠到天色近晚,方才往秦王府回去了,等一踏到门口,里头的人便迎了出来。

秦王府的管家换了,换成了一个更为年长的,这个管家却要更情绪外露写,就好比此时,他一见陆长亭,便立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慌忙将陆长亭迎了进去。

“王爷已经在等着陆公子了,回来好一阵不快,还当陆公子不见了。”

这个“不快”,陆长亭估摸着都只是委婉的说法。朱樉说不好回来后是发了一顿脾气。原本陆长亭还觉着没什么关系,但此时听了管家说的话,他自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两年,陆长亭的个子又蹿高了不少,他长腿一迈,轻轻松松地跨到了前面去,那管家在后头追都追不上。

此时朱樉应当在厅堂中……

陆长亭进去一看,果不其然,朱樉正面色沉沉地坐在里头。

陆长亭跨入到厅堂中,下人们忙识趣地退了下去。

见人都走了,陆长亭方才出口喊道:“二哥。”这是最好用的哄住朱樉的方法。

朱樉朝他看了一眼,虽然表现细微,但陆长亭还是察觉到他的面色缓和了些。

“二哥为何生气?”陆长亭在他手边坐了下来。

朱樉沉声道:“老四要回应天,你很高兴?”

“这是自然。”

这四个字轻易地撩起了朱樉的不快,但是紧接着陆长亭又反问他:“难道二哥不高兴吗?”

朱樉的话顿时就被堵了回去。

难道他能说自己不高兴吗?当然不行!于是朱樉只能勉强答道:“我也是高兴的。”

陆长亭不说了,就这么无辜地盯着他,像是在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这样生气呢?

朱樉那股窜起来的火气,顿时就被按了下去。原来就是一股无名火,自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平复心情之后,朱樉面上表情就好看了许多。

“怎么不留在皇宫等我?”朱樉又问。

“一人本就无趣得很,想着不如在城中走一走……”

“人生地不熟,你就不担心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朱樉忍不住问。

“自然不会,之前二哥带我走过,我自然不会忘,何况秦王府应当是极为有名的,人人都知道在什么方向,就算我走丢了,问一问便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