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油饼。”
柳婉:“有……油饼?”
周主任纠正自己的口音:“对,油饼,油条的油饼子的饼。”
乔茗茗吃过,家里还做过,衡衡特别喜欢吃,一顿能吃三四个下去。他还学会用馒头夹着吃,觉得这样更香。
柳婉懂了,忙说:“谢谢主任,我们正要炸丸子呢,炸完就炸油饼。”
周主任点点头,教两下做法后,又问:“你们刚刚说的老发香菇再说说,能卖不少钱?”
乔茗茗:“……您真是钻到钱眼里了,确实能卖不少钱,但是很麻烦。”
周主任哈哈大笑:“我要是真能钻到钱眼里就好了,周围都是钱任我拿。小乔你还能不知道吗,我们呢就不怕麻烦,就怕没钱!”
乔茗茗坐在灶炉前烘烤双手,撇了撇嘴说道:“您这问我我不太晓得,问孔老师他们去吧,他们肯定多少知道点。”
要是她说了,这事儿极有可能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像和纺织厂交易橙子的事儿……周主任都说明年让她帮帮忙。
哎!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乔茗茗自己揽的活跪着都要搞完,但是在搞完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再给自己揽活的。
所幸周主任现在已经对这份公社主任的工作越来越上手了,晓得该如何去协调各个大队的种植任务了。
他对这个老发香菇有兴趣,在和孔帆讨论之后就更有兴趣。
周主任思考再三,决定回家取记录本,然后把这事儿记录下来,放在明年工作列表中。
此刻,厨房里又做好了炸丸子,肉丸子素丸子都炸了。
丸子炸完就炸油饼,然后炸豆泡。
豆泡炸完后可以直接焖,这也算一道不错的菜。
再有就是用冬笋炒腊肉,把腊肠切片放到盘子上蒸,以及用胡萝卜丝酸菜丝以及冬笋丝炒地瓜粉,最后添两道素菜,年夜饭便就此完成。
至于主食,有米饭,纯米饭。有饺子,蘑菇肉馅儿的,还有馒头,为了让好些北方胃舒服一点。
年夜饭异常丰盛,当黑夜降临时,除夕夜才刚刚开始。
鞭炮在这片土地上尽情响起,因为没人来检查,即使是如狼似虎的红袖章们私底下也想偷偷在家里贴福字。
衡衡和彰彰很开心,放完一串鞭炮还不乐意,拉着爸爸想要接着放。
杨姨和余叔也来了,和孔帆坐在一起。三位老人凑一堆,说起只有自己这个年龄层才懂得的往事,于是皆难得喝了点酒。
孔帆脸红说:“宁渝你就多放两串,今年过年也让孩子尽尽兴!”他特别宠这两孩子,这会儿更是用柔和的眼神注视着他们,有孩子在热闹好似总能多添好几分。
灯火融融,把堂屋照亮。
小小的堂屋中骈肩叠迹,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却觉得这种拥挤能带来温度。
大家都埋头吃着,各种菜的香味儿混合在一起,使得嘴巴中口水时时刻刻在分泌。
“明年……祝贺明年吧!”孔帆忽然鼻头一酸,话语中带着哽咽。
如今的情形,不求吃饱穿暖,只需要让他们埋头工作就行。
乔茗茗却知道希望就在前方,举起装着山葡萄酒的碗:“那就祝贺明年一切顺利!”
屋里人异口同声:“一切顺利!”
鞭炮声中,1976年真的到来了。
首都。
赵琼花想了两日都不晓得亲家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干脆不想。
她其实也有想过亲家母是不是在里头埋东西了,但能埋什么呢?
银元吗,这又能埋多少。
作为往数上三辈都是穷人的赵琼花女士没法想象亲家母手上有多少钱。
穷人赵琼花女士压根想象不出来十几块的金砖摆放在自己面前会是什么模样。
更无法想象怎么可能会有人把金子埋在土地里。
她自小就听过把金子埋在砖块里,然后砌成房子的故事,亦或者是放在家具隔层中。她曾经就听说过有人在收购站买的旧家具中发现几片金叶子,惹得那阵子好多人去收购站找旧家具,她也跟风去了。
最主要的是,她还觉得亲家母改嫁后还和继子一家住一起,其实也没多少钱。那房子,估计就和她家这房子差不多大。
有钱谁当继母对不对?
谈钱的赵琼花女士和谈情的亲家母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就此完美错过正确答案。
错过答案的赵琼花彻底把这事儿放下,然后开始收拾小儿子。虎着脸问:“你这一天天的出去瞎跑什么呢到底?”
乔小弟正琢磨着顾老头儿给他的画,头也没抬道:“没什么,就是想学点东西。”
赵琼花一听就放心了,无论学什么都好,就是学怎么通厕所都有出路。
乔大哥凑过去问:“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