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长辈的钱真不至于惦记。从当下来看, 钱多了没啥用,要有票才行。
从长远来看,这个院子就是最大的财富,这面积这地段, 乔茗茗守着院子就能吃到老。
她不是个死要钱的,因为在她看来想搞钱太容易了。乔茗茗晓得未来发展, 就是买几套房买几只股票都比从长辈这里搞钱来得靠谱。
如果她说了, 他们不会有想法, 乔茗茗许是会在宁渝下放后挖地三尺把这钱挖出来,交给婆婆,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提心吊胆的。
但是吧……
他们没想法,可要是钱被别人挖了,乔茗茗还是怪难受的。
真的,心跟被羽毛不停撩拨一样,难受得想狠狠抓住那发痒的心脏才行!
“天哪!”乔茗茗在屋里转来转去,最终木着眼睛,嚎一声倒在了床上!
宁渝叹气:“随她吧,没了也就没了……”
只是担忧没了后对他们夫妻有无影响,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他在家发现金子,肯定捂死不会说出去。
他太晓得自己姥姥姥爷会留多少钱给他妈了,他本以为应该会有什么渠道把这笔钱存在银行,谁能想到他妈直接把钱给埋了。
乔茗茗目光灼灼,猛地坐起来:“你觉得有多少啊?”
宁渝没说话,先看了眼门外,小声说:“我妈不靠谱我姥姥姥爷也靠谱,两位老人大概率留金条,十多块金砖怎么也是有的。”
两位老人虽都是厨子,但是干到行业顶尖的人是不缺钱的。
“他们当年……给民国政府做过饭,我姥姥姥爷的长辈,还在宫里做过饭,反正积攒下来的钱,再扣除消耗的,怎么都能有十几块砖。”
乔茗茗:“金、砖?几克的?”
宁渝认真思考:“500克的吧,我记得我在我姥爷那里看过,他叫我用称盘的时候用的就是金砖。”
他姥爷这人比较随性而为,500克的金子肯定分毫不差,所以就用金砖来了。
自己那时候也小,对金子没多大概念。直到长大后回想起这事儿,才惊觉他姥姥姥爷也算个隐形富人。
乔茗茗盯着他好几秒,嘴里的话噎住,然后打个嗝,不是饱的,是被吓的。
她晓得宁渝祖上估摸着是阔过,但没想到如今还能有十几斤的金子在。只可惜这金子被后人埋了,乔茗茗一想到她住的院子底下埋着十几斤的金子,人就有点儿晕乎乎。
乔茗茗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唉!就这样吧,咱们离得这么老远,院子里又有那么多人住,就是拜托人去取也取不到,所以你妈听说要在院子里开菜地时才会这么紧张。”
再想,也只是徒增担忧罢了。
宁渝挑眉:“你竟然这么大方了?”
乔茗茗双手摊开:“那咋办,没办法,只能赶紧把那房子给收回来。想把那房子收回来,就只能赶紧平反喽对不对。”
宁渝笑笑:“也对。”他心里一转弯,其实能猜到他妈把钱埋在哪里。
乔茗茗心有灵犀,笑嘻嘻地搂着他脖子:“埋在哪儿?”
宁渝:“柿子树下吧,容易挖,那里没有青石板,她搬不动青石板。”
乔茗茗柳眉一竖:“那里吗!我记得衡衡小的时候还老在那里撒尿!”
宁渝拉拉她的睡衣,把不小心脱开的纽扣重新扣上:“嗯……是的,不过那十多块金子肯定是用箱子装着。”
乔茗茗咬唇:“如果在那里应该还好,再怎么开辟菜地也不会开辟到树边去吧?”
更不可能把树给砍了,因为这棵柿子树长的好,几乎每年都能长出柿子来,柿子还甜,又不需要怎么打理,留着何乐而不为呢。
宁渝:“咱们别管了,要是时时刻刻记挂着这事儿还活不活了。”
得把自己憋屈死担忧死才行。
乔茗茗点点头,这事儿还不能跟她老娘说,虽说赵琼花女士觉得其中有猫腻,但是估摸着是猜不出来的。
因为她妈不晓得她婆婆这么阔,所以想不到她婆婆能埋金子。
如果她把这话稍稍一透露,她没疯,她婆婆没疯,她老妈得疯。她老妈甚至能干出夜袭四合院,挖地取金子的事儿来!
夫妻俩强迫自己把这事儿放一边,本来想熬牛骨汤吃牛肉火锅的,也没啥兴致了。
睡一晚,隔天就是除夕。
乔小弟正在首都里磨着十个饺子换来的老师教他画画,赵琼花正在和两个儿媳妇准备着家里的除夕夜饭菜。
而乔茗茗和宁渝呢,呼呼大睡,等到鞭炮声响了又响时才起来。
今年的除夕夜特殊在有孔老师在,而且乔茗茗和宁渝一致决定带着食材去孔老师他们的院子里,与这些留在乡下的人们一起吃顿饭。
衡衡惊喜:“今天能有好多人一起吃饭?”
乔茗茗捏捏他脸蛋:“高不高兴?”这小孩儿喜欢热闹,最爱好多人凑一起吃饭。
说完,她看看宁渝:“衡衡是不是又胖了?你看他脸上肉都鼓鼓的,变多了。”
宁渝把手放到他的胳肢窝下,掂量两下,笑笑道:“确实重了,这个冬天重了不少。”
瞧着倒有点儿微胖的架势。
不过今年村里不少小孩儿都胖了,归根结底还是有钱。榨油的村不缺油水,加上有钱买肉,不出几个月就能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