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顾川下一秒就道,“那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待着?”
林桁淡淡“嗯”了一声。
“啧,那出来玩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顾川还记着宴会上那事,要不是他,林桁也不会听见衡月和老太太的谈话。
凭心而论,要是有人不小心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让他听见了自己女朋友说些类似“我只是和他玩玩”的话来,他能连夜赶过去把那人的脑袋敲出个洞来。
至于和女朋友吵架犯浑,那都是之后的事儿了。
顾川管不了他姐,赔礼道歉他也不会,但“纡尊降贵”陪林桁出去散散心发泄发泄还是可以,毕竟他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
但林桁却没什么玩乐的心思。
他埋头写着题,笔尖划过干燥的纸页,摩擦发出断续的“沙沙”声,少年低沉的声音混在书写声里,“不用了,我不怎么过生日。”
顾川仿佛料到林桁会这么说,他换了副语气,“主要也不是过生日,主要是我被老头赶出来了。”
别墅里,顾川口中的老头子从书本中抬起头,眉心拧出沟壑,糟心地盯着自己这说瞎话的不孝子。
顾川面不改色,转了个身,朝向另一边倚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女人坐着,“我后妈也在家,国庆假期,我现在一个人流落街头,没处可去......”
女人穿着真丝家居睡袍,听见这话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桌上的草莓吃了一口,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搭理他。
顾川语气平如死水,一段话说得毫无感情,全是技巧,但林桁这人心善,这套话还真的管用。
果然,林桁沉默片刻后,松了口,问顾川,“你想去哪?”
顾川把林桁带去了一个他没想到的地方——酒吧。
下了车,林桁看见酒吧外成堆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后,拧了下眉,转身就走。
顾川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不是,你上哪去?”
说罢,他看了眼林桁这身卫衣长裤的叁好学生装扮,又看了眼四周衣着性感的男女,反应过来,痛苦道,“清吧,不是什么淫秽场所,堵了半个小时过来,就这么回去啊?”
顾川拉着他,随口乱说,“我姐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儿玩,你不想进去看看?”
他这话也不算完全胡诌,这条街的产业衡顾两家占了大半,衡月的确常来这,但不是来放纵的,而是跟着衡母学经营管理。
顾川哄骗着把林桁拽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卡座坐下。
现在才十点多钟,清吧里的气氛不算热闹,但对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林桁来说,还是无法适应。
朦胧迷醉的灯光,轻缓的纯音乐,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放松的气息。
顾川不常来,他来就只喝酒,这地方他爹最近交给顾行舟在管,他每次来都恨不得给顾行舟喝出个财务赤字出来。
这儿的经理显然认识顾川,只十多分钟,两个人面前便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酒,什么口味儿的都有。
“浓度不高,气泡酒,没什么酒精,”顾川说谎眼都不眨一下,“这儿有规定,他们不给未成年人卖酒。”
顾川还有一句话没说,他是小老板他除外,他把酒库搬空都没问题。
顾川他爹教育孩子的方式剑走偏锋,觉得既然顾川爱玩,放其他地方不安全,不如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所以各行各业都涉猎了一点。
酒吧游戏台球厅,也不多,刚好就在顾川爱去的那几个地方。
林桁闻着桌前那浓烈的酒香,抬眼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顾川,脸上就写着一句话——你看我像傻子吗?
昏暗迷离的灯光闪过林桁深邃硬挺的面容,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干坐了几分钟,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突然开口问顾川,“你一般喝多少会醉?”
“啊?”顾川不懂他问这话什么意思,佯装思索了两秒,大言不惭道,“十多二十杯吧。”
但其实就这一桌子酒的浓度,顶天八杯顾川就喝趴下了。
林桁微点了下头,然后顾川就看着林桁面无表情地随手端起一杯长岛冰茶,玻璃杯抵到唇边,手腕一抬,喉结滚动,半杯就下了肚。
顾川看见他皱了下眉,而后喝水似的把剩下半杯也一口吞了。
顾川愣住,见林桁放下杯子,继续将手伸向下一杯,突然有点慌了。
他妈的这个喝法不是傻逼就是老手,看林桁这猛灌的样,显然是个傻逼新手。
顾川下意识想去拦他,但他脑中那几根常年懒着不动的神经突然闪了几闪,他恍惚明白什么,又坐了回去。
任林桁一个人一杯接一杯,完成任务似的,把半桌子酒都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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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说没说了,这是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