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

隐婚 第38节(1 / 2)

林瀚嘶了口冷气,走到办公桌前,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合着我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你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啊。”

“这些评论,能不能删掉?”盛明谦表情认真又严肃,还有微不可查的躁动跟愤怒。

林瀚瞪大了眼:“你当我是神仙吗?评论我怎么删?”

盛明谦皱眉,没给林瀚反驳的时间:“那热搜的问题,你想想办法。”

“热度已经到这儿了,明天早上就有新的顶上去,叶涞那头已经爆了,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也回应一下,感恩相遇,余生漫漫,祝福彼此,然后@下叶涞,后面的所有问题一概不回应,反正你也不在幕前,后面热度自然而然就能降下来了。”

林瀚嘀咕完,盛明谦压根儿没听进去,已经捏起电话卡,捞起外套走了。

“明谦,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

回应林瀚的,只有震耳的关门声。

盛明谦在公寓门口敲了半天门,几分钟后给他开门的是一对二十岁出头的陌生男女,两人明显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女人一脸怨气,男人一头黄发鸡窝一样。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盛明谦以为自己敲错门了,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眼门牌号,没错,门后的米色毛绒地毯也没有变,右上角有一个被烟头烫出来的黑色窟窿。

是叶涞的公寓。

“这个公寓的房主呢?”盛明谦问的直截了当,一句废话都没有。

“我就是房主,这个房子我全款买……”

男人还没说完,女人使劲儿眨了眨眼,认出是盛明谦,抬起手指在空中指了半天, “你你你,是不是那个盛,盛明谦,盛导……”

盛明谦没多待,点点头:“抱歉,打扰你们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女人还在大声嘀咕:“老公老公,那个人是盛明谦啊,热搜还在呢……”

叶涞的手机关机,就算不关机盛明谦也知道自己打不通,他已经被拉黑了。

盛明谦直接开车去了孤儿院,车刚开到院门口,车灯照亮了院子里的慌乱。

盛明谦一眼就看到了梧桐树边,扶着院长正在往后院走的叶涞,两人身侧还站着一大一小。

“孙阿姨你看着孩子们,别让他们乱跑,我带着院长去医院。”

“好好,我们先扶着院长上车。”

小鱼在旁边急哭了:“院长妈妈,您没事儿吧。”

叶涞没时间哄人,语气急促:“小鱼乖,不哭。”

感受到身后的车灯,叶涞转身,逆着刺目的白光,眯着眼看向车里的人。

他知道是盛明谦,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还是能感受到那道极具穿透力的视线,两道视线的热度高于照在他脸上的灯光。

这一秒钟很漫长,往前延伸是敲锤定音前,那些卑微如尘的夜晚,往后延伸是一片未知的黑色密林,叶涞站在中间地带,恍惚间才想起这一秒之前的一切。

昨晚接了那通电话,最后是怎么挂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了。

晚上下了宁远的节目,又跟宁远吃了顿饭,刚一回来他就听到院长房间里一阵异常的响声,窗户没拉窗帘,叶涞趴在玻璃上往里一看,院长撑着胳膊半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在咳嗽,边咳边痛苦地呼吸,嘴角还有血迹。

门从里面反锁,叶涞拿了块砖头把玻璃窗敲碎了钻进去,动静不小其他人都醒了。

他扶着院长走出来,刚准备去开车,盛明谦就来了。

盛明谦也看出了院长身体不适,快速关了车灯停好车,院门还关着,一只手抓着铁门栏杆站在外面,现在顾不上别的:“叶涞,你带院长出来,我现在送你们去医院。”

叶涞没时间多想,他的车停在后门偏院里,还要走一会儿才能到,直接扶着院长转身往大门外走。

“麻烦盛导了。”叶涞开了门。

这是焦急之后的选择,叶涞语气疏离又客气,盛明谦开了后座车门,帮忙扶着院长坐上去,余光在叶涞没血色的脸上扫了一眼,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时微微蹙眉:“系好安全带,我去前面开车。”

一路上车里低气压环绕,盛明谦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指下的力度松松又紧紧,余光从后视镜里看向后排座椅。

院长闭着眼靠着座椅,说话有气无力,看上去状况不算好,叶涞一直在旁边说话安慰她。

叶涞一直低着头,整张脸都隐没在暗夜里,窗外的霓虹灯断断续续滑在他脸上,像是打翻的调色盘。

最近的医院也不算近,现在不是谈私人感情的时候,盛明谦专心开车,医院门口停稳之后回头:“你先带着院长去急诊,我去停车,马上就过来。”

叶涞没看他,点点头哑声说了谢,说完才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咽了口口水,没再说话,扶着院长下车。

把院长推进急诊室,叶涞跟医生说了一遍院长基础情况,护士又催着叶涞先去挂号缴费。

他刚刚出来的太急,没戴帽子跟口罩,脸上没有任何遮掩,虽然晚上来急诊的人并不多,但他还是感受到了落在脸上的灼烧感,有人议论,也有人掏出手机对着他拍照。

叶涞快速挂号充钱,把衣领竖起来遮住下巴,拿着就诊卡转头就走,使劲儿低着头,不去看其他人。

一个黑影突然撞上他肩膀,叶涞被那阵大力推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腰撞上旁边的墙角,疼得他眼前一黑,后背贴着墙才站稳。

“抱歉……”

对方虽然是在道歉,语气却是不加掩饰的讥讽,说完,那人用力捏了下手里刚拆开的牛奶盒,里面冰凉的牛奶喷了叶涞满头满脸。

叶涞闭上眼惊呼一声,虽然一直低着头,但脑后溅上去的白色液体一下子就流到了底,很快湿透了他的衣领,顺着脖颈往身体里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