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黄昏的时候,江国国女带着亲手熬的汤来看望嬴豫,嬴豫正好在小寝宫与楚王齐公谈正事儿。
江国国女走进来,给众人作礼,说:“君兄,听说您今日身/子刚好一些,就往出奔波,君兄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呀。”
嬴豫点了点头,他此时看到妹妹,心中有些别扭,但是心里到底还有一份侥幸心理,心想着或许不是妹妹也说不定,毕竟他们根本没仇没怨,江国国女犯不着对江国自己人下手。
江国国女将汤端过来,嬴豫说:“医官嘱咐为兄不能食烫的东西,先放一边儿,等为兄与楚王齐公谈完正事儿再喝。”
江国国女点了点头,笑着说:“君兄日理万机,但是也不要太劳心了,还是养身/子要紧。”
嬴豫又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吴纠故意将一份简牍拿出来,拍了拍,然后推到嬴豫面前,说:“江公,您看看这份文书,这是匽尚刚刚绘制出来的水利图,这次水利图绝不会有差池了。”
吴纠故意拍了拍那简牍,好像敲了重点,江国国女还没有走,目光转了一下,落在吴纠手下的简牍上,稍微盯了一下。
嬴豫配合的叹气说:“上次不知除了什么纰漏,至今都没有查出来,孤还在叫人去查,哪知大司徒的府邸都烧毁了,也没有任何有用的,实在令人苦恼。”
吴纠说:“如今当务之急还是修水渠,江公还是先让人下令修渠为要。”
嬴豫说:“楚王说的正是,今日晚了,先将这文书放在政事堂,明日一早,孤便派司空的人去督办这件事儿,水渠再不能出现纰漏了,这可是我江国根本。”
两个人说着,江国国女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就说:“君兄,各位谈公/务,小妹就先退下了。”
嬴豫点头说:“好,你且去罢。”
江国国女没有迟疑,立刻转身就走了,走之前还瞥了一眼桌案上的简牍,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众人看着江国国女的背影,装作谈公事的模样,江国国女根本不知道那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走出了小寝的殿门。
吴纠笑眯眯的说:“是真是假,今天晚上便能拉出来溜溜儿了。”
他说着,又说:“对了,棠儿,上次你给齐公敷手的上药,可还有么?”
棠巫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说:“有,还备着。”
齐侯一听,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说:“二哥,孤的手已经好了,不需要再上药了。”
那药抹在手上,酸爽的厉害,虽然愈合伤口特别快,但是抹上也太疼了,不只是伤口疼,没有破的地方也是一股辣意,说不出来的酸爽,齐侯可再也不想试一次了。
吴纠一笑,说:“谁说要给你用了?”
齐侯诧异的说:“不是给孤,那是做什么用的?”
吴纠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不过却把简牍从桌案上拿起来,示意了一下……
已经将近黄昏了,夜色很快就浓重下来,冬天天黑的快,没多长时间就阴沉了,很快被浓重的夜幕笼罩起来。
时辰已经过了子时,宫中静悄悄的,连劳作的宫女寺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除了偶尔有守夜的寺人宫女,和巡逻的禁卫军,其余的人全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