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郑楚一战,其实胡齐也被楚国给吓怕了,周朝和楚国本就分庭抗礼,胡齐这个人,喜欢华美的东西,钱财都用来建筑宫殿了,根本没钱打仗,因此想要和楚国修好,立下盟约,互不干涉。
这样一来,胡齐便立刻写下了罪己诏,根本不打磕巴,让单子正拿着罪己诏,千里迢迢马不停蹄的又跑到了齐国的临淄城来,出使齐国,商谈会盟一事,天子的意思是,既然楚国不想和我们周朝谈,那么齐侯若是代/表了我们周朝,你们是不是又要上赶着谈了?
周天子胡齐想的特别好,他觉得齐国可是周朝的封国,天子让子民去会盟,子民定然不能拒绝自己罢?
只是胡齐想的太天真了,他真的小看了齐侯……
单伯一个月之内从临淄城到洛师,又从洛师折返会临淄城,因着是夏天的缘故,整个人都给晒黑了不少,面相更显得硬朗凶悍。
短短一个月,齐侯又为单伯准备了接风宴,其实单伯的来意,齐侯已经清楚了,他也有人脉在洛师,尤其是齐国拥有黑火/药之后,很多人争相给齐国做眼线,因此齐侯根本不缺耳目。
前些日子齐侯就听说了,天子现在想用自己了,想要利/用自己找回面子,让自己代替天子去和楚国人会盟。
齐侯虽然面儿上给天子特使准备了美酒佳肴款待,但是其实心中都是冷笑,周天子好大的谱子,想用人就用人,想甩人就甩人,想害人就害人?就算是一条/狗还有发脾气的事情,更别说齐侯是活了两辈子的枭雄了,齐侯若是不给周天子一点颜色看看,比比谁脸盘子大,都枉费自己吃了那么多大包子。
吴纠见齐侯一边吃包子,一边脸上还恶狠狠的,露/出一种阴险的表情,不由得眼皮直跳,说:“君上,是这次的馅儿,不合君上胃口?”
齐侯这才回过神来,说:“并不是,孤只是想到了天子的事情。”
吴纠一听便知道,是今天晚上要宴请天子特使单伯的事情,单伯此时已经下榻到了齐国的驿官,今天晚上宴席上,单伯肯定要提出让齐侯出使会盟的事情。
吴纠见齐侯一脸狠相,不由心疼他手里的肉包子,简直要把馅儿给捏出来了似的。
齐侯吃了好几个大包子,因为只是“下午茶”,因此没有吃太多,吃过之后喝了口茶,顺了顺嗓子,这才幽幽的抱怨说:“最近天儿太热了,惹得孤没什么胃口。”
吴纠顿时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盘子,一大盘子都给你吃了还没胃口,卖什么萌!
因为前些日子吴纠给齐侯喝了几天补酒的事情,齐侯最近特别喜欢流鼻血,他本就是热性体质,夏天十分燥热,因此的确受了些天气影响,齐侯的小寝宫中摆着一大堆冰鉴,吴纠一般都不会在他这边过夜,一来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吴纠怂的给吓怕了,二来是因为冰鉴太多,晚上冷的想要盖厚被子。
吴纠投喂了齐侯下午茶,很快两个人便要赶到宴厅去,一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了。
这次宴席的配置其实和一个月之前差不多,都是齐国的卿大夫们,齐侯吴纠,还有邾国国君曹克。
邾国国君曹克因为要和齐侯商量归属问题,齐侯还要和鲁国交涉,因此这个问题并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曹克仿佛是个常驻户,已经在驿馆扎根了,这一个月基本熟悉了齐国的环境和很多政/策。
吴纠看得出来,曹克是个很聪明的人,应该用“精明”来形容,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老奸巨猾,他在临淄城这一个月,看起来整天游手好闲,但是愣是没闲着,而是在“偷师”,习学齐国的治/国、水力、农业等等,总之就算上/街闲逛,也能习学一番经济问题,准备回国之后效仿齐国。
单伯下榻驿馆的时候,果然又看到了曹克,曹克笑眯眯的与单伯拱手说:“仪父拜见单公,单公贵人多忘事,恐怕不记得仪父了罢?”
单子正记得他,因为单子正很不适应和这种人沟通,因此记忆很深刻,连忙拱手说:“邾国国君有礼,子正怎么敢忘?”
曹克似乎知道单子正要来,专门等着他,笑眯眯的说:“单公远道而来,为天子尽忠,实在辛苦,仪父也没有什么能帮衬的,因此为单公准备了一份薄礼,已经安顿在单公的房舍,还请单公笑纳。”
单子正不知是什么薄礼,好生奇怪,但是提起“薄礼”那这个礼物肯定薄不了,单子正是个莽夫,家里除了马值钱一些,其他根本不值钱,可以说是两袖清风,还礼定然还不起,因此连连婉拒,曹克只是笑眯眯的走了。
单子正好奇的往自己的房舍走,还是一个月之前住的房舍,推开门一看,顿时傻了眼,曹克所说的薄礼,竟然是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两个美/女,还有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
单子正险些给瞎晃了眼,那些美/人儿殷勤的围上来,想要侍奉单子正,吓得单子正差点就退出了房舍,赶紧将美/人儿全都退还回去,一个都没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