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当真是冤枉,到嘴的鸭子竟然又飞了,因为吴纠“受伤”的缘故,最近还做不得了。
吴纠“受了伤”,这两天走路都不对劲儿,而且不愿意坐下来,坐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的召忽觉得莫名其妙。
召忽还特别贴心的询问吴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吴纠只能搪塞过去,敷衍了两句,不过心中想着,召师傅和东郭师傅也做过这档子事情,怎么不见召师傅如此痛苦,都过了两天,吴纠感觉那里还疼着。
吴纠本想问问召忽,取取经,可是这种事情好似又说不出口来,因此只能默默的看了召忽好几眼,把召忽看的都毛了,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呢。
这两天齐侯也是备受煎熬,为什么受煎熬?那是因为齐侯膳食里面的酒浆,都带着一股怪味儿,仔细一尝,好像是中药味儿,反正特别冲鼻子。
而且喝完这种冲鼻子的酒之后,齐侯根本睡不着觉,燥热的一晚上都瞪着眼睛,凌人恨不得将齐侯的小寝宫变成冰窖,齐侯还是觉得燥热难当。
而且竟然还流了鼻血,齐侯无奈之下,将棠巫叫过来给自己看看,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或者最近太过繁忙,因此有些劳心劳力?
棠巫问过病情,诊了脉,还闻到了一股中药的味道,便看了桌案上摆着的酒浆,随即脸色很奇怪的又看了一眼齐侯。
棠巫低声说:“君上身/子强/健,正是当年,因此无需进补,如今天气燥热,阳气本就旺/盛,若是君上还要进补,就会引起这样的反应。”
齐侯一听,都懵了,自己什么时候进补了?不过顺着棠巫的目光一看,原来是那些怪味儿的酒!
齐侯问了寺人,寺人则是回答,是大司徒派人送来的,似乎是大司徒亲手酿的,齐侯当下有些无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感觉有必要和吴纠好好讨论一下,自己根本不需要进补,再这么补下去,万一上着朝,突然流下了鼻血,那才叫丢人呢。
天子特使单子正并没有在临淄城里住多久,也就是两天,之后便准备匆匆离开,一来是传达齐侯的意思,不需要加封,但是需要天子写罪己诏,二是齐国拒绝和楚国/会盟的事情,这也需要禀报给天子知晓。
单子正很快离开了临淄城,吴纠身为上卿,前去相送,不过他受伤还没好,因此不能骑马,只好坐缁车去,在城门口的时候,单子正都看出来吴纠不太舒服,便诚恳的说:“大司徒是身/子舒服么?”
吴纠干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只是……只是受了点小伤。”
单子正立刻说:“定然是在讨/伐谭国的时候受了伤,大司徒忠心耿耿,且用兵如神,子正佩服。”
吴纠若不是因为知道单子正的为人,而且自己“受伤”的事情只有自己和齐侯知晓,恐怕都会以为单子正是在嘲笑自己!
吴纠又干笑了一声,说:“单公言重了。”
很快单子正便准备告辞离开,跨上高头大马,与吴纠拜别,临走之前还嘱咐吴纠一定要去找医官看伤,别以为是小伤就不注意。
吴纠只得第三次干笑,还要谢过单子正的关心。
就在单子正离开半个月之后,吴纠没想到,单伯竟然又出使齐国来了。
这次出使齐国,天子是打着让单子正替他道歉,并且送来罪己诏的幌子,但是其实另有所图。
天子之所以这般殷勤,这般爽/快就写下了罪己诏,其实目的很简单,便是因为楚国想要和齐国/会盟这个缘故。
天子一听说楚国要和齐国/会盟,但是齐国拒绝了楚国,立刻就想要和楚国/会盟,没想到却碰了壁,人家楚国的心思很明确,只是要和齐国/会盟,根本不理周朝不周朝。
楚国的意思是,齐国非常强大,只要齐国不来捣乱,他们楚国就能休养生息,因此根本不想和周朝会盟。
于是情况变成了,齐国拒绝了楚国/会盟,楚国又拒绝了天子会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