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决定登基

公主决定登基 第28节(1 / 2)

既然如此,她就要让卫氏主动将这条信息渠道双手奉上。

卫家家主看着晋阳公主那浮于表面上的笑,越看越有一种心慌不已的感觉。他回头和儿子卫三爷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不安起来。

片刻之后,父子二人不安的预感成了真。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五花大绑,手腕脚踝被铁锁紧紧缚住的人被押了进来。

那人似乎失去了意识,满头乱蓬蓬的长发垂在面前,将面容完全挡住。即使是隔着数步之遥,卫氏父子也能闻到那浓郁的、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这果然是一场鸿门宴!眼下就是图穷匕现之时!

还不等他们发问,高座之上的景曦就笑吟吟道:“二位仔细看看此人,不觉得熟悉吗?”

她唇角衔着一丝诡谲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萧墙 ·

卫家家主膝下嫡庶子加起来足足六个, 孙辈也有几十个,自然不可能隔着厚实的头发和满脸血看出来面前这个是他孙子。

他心里知道面前这个被绑进来的人绝对有问题,然而愣是毫无头绪。

事实上他现在如果回头看他三儿子一眼, 就会发现卫三爷面色微白,鬓边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来。

卫家家主作势打量了一番, 道:“这人……愚实在不识, 请公主明示。”

景曦却不紧不慢, 她先看了一眼卫三爷,惊讶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珊瑚,将冰盆挪过去。”

珊瑚立刻爽利地蹲身应是, 连着身后两个小侍女一同上前,将摆在屋子正中的冰盆向卫氏父子那边挪了挪。

卫家家主一听景曦的话,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声。

完了,这人真的与卫家有所牵连!

一边的林知州也皮笑肉不笑的开了口,他这个人比较记仇,卫家表面上对他恭敬,私底下也没少和他对着干。如今有了晋阳公主撑腰,林知州也不必笑脸迎人,直接道:“公主问话, 还不快答?”

卫家家主脑子飞转,转头去看儿子的脸色, 却也不能平白从他脸上读出这人到底姓甚名谁。还没等他立刻拿出一个应对之策,就听晋阳公主不耐烦地道:“既然卫公想不起来,就让卫公看看他的脸!”

一旁将那人拖进来的护卫立刻应声,一人将卫怀川脸上的头发拨开, 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

另一个护卫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盆漂着碎冰的水,直接将卫怀川的脸按了进去——这里是待客的花厅, 上面坐的是公主,下面陪的是贵客,直接泼水怕溅到哪位身上去。

被冰水一激,不要说只是昏迷,就是快死了都能惊醒过来,然而卫怀川不知是被用了什么药,居然连抖也没抖。卫三爷看得脸色更白了些,卫家家主倒还沉得住气,心知这番做派就是要给他们看的。

然而等卫怀远被扯着头发把头抬起来时,卫家家主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花厅内气氛正凝固到了极点时,花厅外的回廊上,一个浅青色衣裙的侍女走了过来,正是景曦身边的一等侍女云容。

云字辈的三个侍女是公主身边的亲信,一见她过来,沿路的婢仆立刻都俯身行礼,只是怕惊动花厅里的主子,所以嘴上不敢出声。

云容停了步子,微笑着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都起来,然后不声不响地走到花厅门边,也不进去。

这也是正常的,公主明摆着在谈要紧的事,这种时候冒冒失失进去,严重一点是要挨板子的,所以婢仆们就算有什么事,只要不急,也都会自觉地躲在外面,不急着往上撞。

云容侧耳暗听了片刻,知道再在外面站下去显得太过刻意,索性就直接沿着墙边进了花厅。

她本就是景曦身边的人,一路贴墙不声不响走到景曦身后侍立着,满厅的人都看见了,也没人觉得不合适。

景曦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

唯有云霞侧首,暗自盯住了云容。

景曦正微笑道:“……卫公何必和本宫绕这个圈子?这是与不是卫怀川,卫公不清楚,卫三爷也不清楚吗?”

她顿了顿:“若是卫三爷也认不出自己的儿子,本宫还请了一位楚家的人,他正好与卫怀川相识,要是卫公还是信不过,就只好派人去卫家请一下卫怀川的生母,做母亲的总不至于认不得儿子!”

卫三爷心中暗叫不好。

他这个做父亲的,就是和儿子再不亲近,也不至于真的连儿子都认不出来了——何况不久之前卫怀川才找他拿了一处庄子上的腰牌,说要去庄子上住。

卫怀川一向孝顺生母周氏,如果不是有所盘算,怎么会突然搬出去?

卫家家主更是人老成精,他都不需要问,只一看卫三爷的脸色,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

他在心里盘算片刻,果断放弃了抵赖不认,只道:“不知这孽障犯了何等大错,请公主明示。”

景曦微笑道:“明示不敢当,那四名刺客在口供中供述,是受卫怀川指使,前来行刺本宫的——白纸黑字口供写的清清楚楚,卫公可以看看。”

她一个眼神过去,早有人将一式两份抄写好的口供放在了卫家家主和卫三爷的面前。

卫家家主顿时就想起来,方才晋阳公主笑问他刺杀皇室该当何罪,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卫怀川的身份抵赖不掉,但行刺公主的大罪万万不能认!

他肃然了脸色,垂下头去翻看口供,希冀从口供中找出些许破绽,然而却越看越心惊。

口供这种东西不是不能作假,签字画押更是好办。要看真的假的,还要看这份口供合不合理,其中有没有什么微小的破绽。

然而卫家家主看了半晌,破绽没找出来,倒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酒意吓得全散了。

晋阳公主笑吟吟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卫公以为如何?”

这场酒宴酉时开始,却一直到了亥时还没结束。景曦在花厅里和卫家人打机锋,林知州帮着敲边鼓,唐巡检使坐在那里,表情如丧考妣。

唐巡检使才是其间最惨的一个,他一直中立了几年,建州世家和晋阳公主哪个都不愿倒向,谁知道晋阳公主丝毫不跟他客气,就要把他直接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