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亡灵公交车后我成了警局常客

分卷(46)(2 / 2)

水友的心, 都脏!

什么白毛?孽畜,那是我师父!

无语弄巧成拙了吧。

沈槐可不知道这群福尔摩斯水友们差点没把他祖宗十八代信息给贴上来,他这会儿精神抖擞地想要趁着凌晨两点前先了解一波真相。

王君和吴纤纤都已经被分开关进审讯室有待拷问, 汪离的尸体则放置在负一层的冷库里, 警局的同事们都趴在单层可视玻璃外看着里面的情况, 小声嘀咕着人到底是谁杀的。

王君有可能,毕竟他看着最人面兽心;吴纤纤也有很大可能,毕竟她阴郁沉默,很像默不作声来一波大操作的幕后boss。

而两个审讯室内,也都由不同的人审问。

负责审讯王君的是周谠, 记录员是小赵警官;负责审讯吴纤纤的是沈槐, 记录员是晓晓警官, 同时王专家还坐在一边时刻观察吴纤纤的肢体微表情判断真实与虚假。

没办法,本来沈槐没资格上去审讯,毕竟他对审讯技巧了解不深。但无奈吴纤纤是失语症患者,沈槐之前也有警官试探过近半小时,从头到尾她都没给出半点反馈,一直躬身环抱住自己,视线始终向下。

没办法只能换上对案件了解更深刻的沈槐和专业的心理咨询师王专家。

只是可怜王专家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得十二点多陪着他们熬夜。

真是男默女泪。

审讯室里,沈槐望着晓晓警官递过来的一本往年审讯记录,简单翻阅下后放在一侧,目光望着正坐在吴纤纤身侧的汪离,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其实杀害汪离的人是你,在还没有进入你们家之前我就知道。沈槐双手交叉闲适地摆放在面前的审讯桌上,他慵懒放松地舒展着身体,啊我也知道你有失语症,但你毕竟读过几年书,听和写肯定没问题。

面前蜷缩着身子的人依旧头也没抬,像是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

倒是对面的汪离像是个老好人一样,打岔着说:其实这事也有我的责任。

沈槐一眼瞪过去:既然她不说,那你今儿个可就得交代干净。不然在审讯室里待24小时,那准会留下点心理阴影。要是一直不招供,那就得一直待着,一直不能洗脱嫌疑。

可她本来就不能洗脱嫌疑。汪离嘟囔着说,她都说不了话,怪可怜的。

沈槐要被活活气死,白毛都得炸起来了。他从裤兜里摸出一颗糖咬得咔咔作响,同时薅了把头发,只觉得自己最近都没有时间去保养头发,都变得粗糙了。

她可怜,但你不是更可怜,被囚禁了二十年最后还被分尸。沈槐端起桌子上的败火菊花凉茶一口喝干净,然后抹了把嘴,行了行了,长话短说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

汪离:

年轻人真的好暴躁。

他原本也很暴躁,但现在都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原本还有那么口气下不去想要一个劲地报复王君,但今晚看到他那样子,畅快之余又觉得空落落的好像一直坚持的事情突然完成后,莫名找不到接下来该做的事。

哦也对,他都死了。

没有该做的事了。

汪离再次看了眼身侧捏紧拳头蜷缩着的吴纤纤,知道她其实一直听得到周围的动静。她虽然孤僻,但其实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

这件事是我的错汪离听着一墙之隔热闹的欢呼声和警笛声,目光落在盛满霓虹光芒的小窗上,吴逸梅死后,我也被囚禁了起来,吴纤纤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接过来和王君一起生活。

说来可笑,如果她跟着的不是王君,如果她没有发现我或许她这辈子还和普通小姑娘一样,是个有着丧母心理阴影的学生罢了。

沈槐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张嘴。

审讯室重新陷入寂静中。

晓晓警官看着目光落在审讯桌斜对角位置,正一脸认真的沈槐,掩盖住内心的卧槽和惊讶虽然早就知道槐哥好像能看到点活人看不见的东西,但这还是第一次真实见识到。

长见识了!

作为局里聘请了二十多年的心理专家,王专家了解的内幕也比别人更多一点。虽然局里领导也一直对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持怀疑态度,平常也常把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挂在嘴边,但到底22路亡灵公交车和沈槐身上发生的事让他略有些不淡定。

更何况上次小赵警官和周谠队长的确是看到了沈槐在龟寿碑消失不见,所以局里一致决定要招揽好这个人才。

王专家没遇到过,偶尔遇到神神叨叨的东西也多以癔症、精神失常、人格分裂等来解释,但这次从沈槐认真的眉眼和倾听时不经意间微微侧身的肢体小动作,都能切实看出他的确在听人讲话。

听吴纤纤身侧的人在说话。

王专家没忍住勾住嘴角,在心里叹了口气:比不过呀比不过呀,要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那可能就是他没法去证实亡灵的产生到底是为什么了,等小槐有时间,还得好好聊聊。

相比王专家和晓晓的状似冷静,吴纤纤则没忍住从蜷缩着的双臂间,用余光望向自己的左右两侧没有人。

这个人在骗自己。

她已经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大人都是肮脏又可恶的,他们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他们做出来的事情恶心得无法用言语复述。

吴纤纤深以为然并一直这么认为大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汪离还记得他第二次看到吴纤纤时的场景,第一次是吴纤纤的抓周宴,第二次则是现在2009年,吴纤纤10岁,距离他杀死吴逸梅已经过去四年。

我的房门一直都上锁着,只有王君会打开这扇门,因为隔音做得很好,我甚至都听不见敲门抑或钥匙开门的声音,所以那天有个小姑娘在门外拍了很久很久,但我一直听不见。

后来她说她以为这是格林童话里的《费切尔的怪鸟》,因为她刚把这篇童话看完。她胆子很大,想拯救房间里面被魔法困住的人。

她很聪明,知道要去寻找钥匙而钥匙在王君身上。她只是单纯地以为这是父亲跟她开的一个玩笑,一个验证她是故事里三姑娘的玩笑。所以她说自己偷偷地趁着王君批改作业,借着捉迷藏的理由拿到了钥匙,画下了若干把钥匙的涂鸦。

她聪明吧她在上学路上偷偷去店里配了钥匙,在一个周六王君上课,她休息的日子里,打开了那扇门。

可她放出的不是被魔法困住的无辜之人,而是潘多拉,拉着她下地狱的潘多拉。

沈槐听到此没忍住将目光投向了吴纤纤,嘶地一声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竟有点听不下去了。

汪离沉浸在回忆里,望着吴纤纤的眼神带着悔恨和难过:她进门后大喊她解救出了被魔法囚禁的姑娘,哦她说我是王子。所以我也顺理成章地骗她,说报警后我这个王子就能彻底被解救出来。

也许她懂,也许她不懂,她觉得被魔法囚禁的王子警察解救不了,只有女巫才能所以她和我说了一下午的话,在王君回家后高兴地扑到王君面前,说她要去寻找女巫解救王子。

呵不知道王君跟她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我只隐约知道,她被迫接受完九年义务制教育后,刚上高中几天就因心理问题辍学留在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