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猛一拍桌:“你到底是谁的人!”
随着他这一动作,他身后侍卫猛的欺上来,刀拔出鞘!
木同一直站在崔俣身后,之前气氛安静便罢,如今别人亮刀,他哪还会闲站着?立时上前两步,挡在崔俣身前,两手一晃,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排薄薄柳刃,‘刷’一声脆响,夹在指间,所有刀刃皆对着越王及身后方向!
皇宫里出来的侍卫手中兵器自是不凡,寒光厉厉,一看就知其锋利坚韧;木同虽说动作快的像变戏法,十指间夹满又细又小薄刃像闹着玩似的,可那薄刃刀身弧度,刃面冷光,懂眼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好货!大东西做的漂亮不算什么,小东西做这么精致才耗时耗料耗钱!
且这薄刃刃面反射光线极为不同,似是泛着幽幽蓝芒,定是淬了某种奇毒……
这一刻的木同,与方才静悄悄站在崔俣背后的人影不同,他眉扬目厉,像蓄力的豹,像拉满的弓,整个人似乎变成锋利兵器,纵千军万马,亦锐不可挡!
他一人气势,对上皇宫数名精养禁卫军,半点不落下风,谁敢小看!
窗外乌云卷卷,狂风四起,吹的树叶哗哗作响,有那脆弱经不住的,“啪”一声折断,落了下来。
崔俣直直看着越王眼睛:“我以为王爷信我。”
越王眼神与声音一样冷漠,隐隐带了些气恼:“本王亦曾以为,先生可信!”
“所以……”崔俣目光静静滑过越王身后一干侍卫,“王爷要杀我么?便在今日,便在今时,斩我于此?”
越王眉心紧皱,没有回答。
似是迟疑了。
崔俣久久候不到回音,阖眸浅浅一叹:“可见,王爷还是心善的。”
被看穿犹豫态度,越王也不生气,挥手让手下退回:“本王自不是随意滥杀之人。”显然崔俣这个‘心善’马屁,拍的他很有些满意。
侍卫们退下,杀机散去,木同自也收了手里薄刃,重新无声站到崔俣背后。
越王表完态,就不说话了,看似神态轻松随意,实则紧紧盯着崔俣,很明显,他不想杀崔俣,还是想听听崔俣怎么解释这事。
崔俣也没让他失望,略一整肃,方道:“在下自认无王佐之才,入世历练,只为得道,所求所望,不过大安稳固,江山万年。修道之人,修一颗心,一点执念,道心坚定,方能大成。为此,在下非平郡王之人,非王爷您的人,在下,是大安朝的人!”
“任何于江山有益之事,在下都愿意做;任何与江山无利之事,在下都愿意阻。此话,在下与平郡王亦曾直言,在王爷您面前,同样不会说谎。”
这话有些无礼,因为直接,当面的拒绝了越王招揽,很不给越王面子。可越王听着,初初确实生气,细细一想,又觉得如此正好。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若心内想法颇多,人品浮躁,随随便便就跟了谁,怎值得他折节下交?
“不过本王还是觉得,先生与本王更亲近,”越王眼梢凝着笑意,“先生方才可是自称‘我’了,在平郡王面前没有吧?”
有时过于有礼,是一种疏离,随便一些,才显的亲密。
越王觉得,崔俣与平郡王没半点交集,不可能一下子就亲近……看着崔俣破天荒有些窘迫的表情,他更加自信了,崔俣还真就是同他亲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