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公主羞涩的对着姜钰笑了笑。
帐外佟卫嘴里叼了支箭蹲着,他心里特别郁闷,恨不得冲进去把姜钰那小面团子的嘴撕烂,该死的面団子,就一张嘴好,会说好听的。
他瞧见宜春公主出来了,站起身紧张的搓了搓手。
宜春公主微微颔首,从他面前走过,脚步都没停一下,佟卫看着那柔弱又冷漠的背影,沉重的打击顿时压弯了他的腰,想他佟小侯爷守护这么多年的媳妇,居然要被一个小面团子给哄走了。
不。
他捏了捏拳,青筋暴起。
公主的男人,绝不服输。
帐内徐煊冷厉的盯住姜钰,姜钰目中露出恐惧,向后退了两步,还是被暴怒的徐煊揪住衣领,她本就是拿宜春公主浇灭了徐煊的怒火,现在宜春公主走了,他这肚子里的火又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这火气,断节了还能接着烧起来。
“你便是这么油嘴滑舌的哄骗婳婳的吗?”
他先头还纳闷,自己是婳婳亲哥,怎么婳婳就只想着姜钰不想着自己,原来是让这小子哄的。
他掐住姜钰的腰,将她抵在柱子上。
姜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体在他手里滑不溜秋的一阵扭动:“不行了殿下,你碰着臣痒痒肉了,再不松开,臣就控制不住要踢人了。”
她踢佟卫那一脚,不仅给佟卫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也让当日在场的那些人唏嘘,让没在场的人流传着她的狠辣,晋阳王世子,出脚不凡。
她眼角沁出眼泪,呼出一口热气,徐煊嫌弃的松开她。
姜钰才刚得了自由,佟卫眼神凶狠,捏拳进来一脚踢开面前挡道的小木墩:“姜钰,我想好了,咱们打一架吧。”
姜钰:“......。”神经病吧。
徐煊瞪了他一眼:“要打架,滚出去打。”
姜钰冷嗤:“堂堂侯府小侯爷,动不动就要打架,如乡野莽夫一般。”
“你除了你这一张利嘴,你还有什么,婳婳心性单纯,你却万花层中过,婳婳将来必要被你所伤。”
这话说的姜钰就不服气了:“公主伤心,你们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向我求助,我替你们解了围,哄公主开心,现在你们又嫌弃我,行,那以后有事别来找我,我绝对不主动招惹公主。”
徐煊皱眉:“什么姑娘家的心思?”
他发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婳婳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心里的委屈,却愿意对姜钰说,是他对妹妹的关心不够吗?
“公主体弱,整日拘在宫中,她心中所想便是能与常人一样,而你们呢,越是小心翼翼的对待她,她心里就越是难受,她不说,是因为她知道你们也是为了她好,所以她才更难受,郁结于心。”
她躬身道:“五殿下,臣对公主绝无非分之想,公主有一副画,画上女子策马扬鞭,臣来时准备了女装,等会便由五殿下送给公主。”
徐煊眯了眯眼睛:“你倒是挺懂姑娘家的心思。”
姜钰叉腰:“昂。”
佟卫故意拿话讽她:“我们是比不得世子见多识广。”
姜钰挑了挑眉:“赶明儿我带你出去见识。”
佟卫一口气堵在胸口,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再计较,倒显得自己小气。
佟卫的脸上升起红晕,这小面团子,就知道跟着女人厮混,他才不要跟着小面团子学,他这清白之身,一定要等着婳婳。
姜钰回了自己营帐拿给宜春公主准备的骑装,身后两人巴巴的跟着,姜钰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两人的场景,一个鼻孔朝天,藐视自己,另一个吊儿郎当,被自己杀鸡儆猴踢了胯.下之鸟,从此结下梁子,如此不和谐的三个人,如今居然为了讨好一个女人团结了起来。
佟卫看着骑马装,担忧道:“婳婳从小就没骑过马,若是伤着了怎么办。”
姜钰挤了挤眼:“这就要靠你了呀,佟小侯爷。”
一听能为宜春公主做事,佟卫当仁不让,拍着胸脯:“放心好了,交给我。”
事实证明,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充当侍卫牵着马的佟小侯爷时不时的扭头想要看一眼宜春公主,姜钰就会笑着提醒他,注意牵马,免得伤到宜春公主。
宜春公主不会骑马,只能由人牵着马慢慢向前走,不过比起整日闷在屋子里,这也很让她开心了。
姜钰徐煊王靖璇都坐在马上,四匹马并排走,就佟卫一人在底下牵着马跑,宜春公主时而想快一些,他就要小跑,想慢一些,他就停下脚步,累的气喘吁吁,恨不得把那个和宜春公主言笑晏晏的小面团子从马上踹下来。
徐煊看妹妹笑了,问道:“婳婳你开心吗?”
宜春嗯了一声,她暂时已经忘了刚刚在徐煊帐中的不愉快,那个父皇新纳的云妃娘娘也被她抛之脑后。
徐煊目光投向姜钰,又看了眼佟卫,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两个人,哪一个做自己妹夫好呢。
第33章 、第33章 ...
这两人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 一直喜欢婳婳, 对婳婳也好,另外一个是新入京的世子, 如一池浑水, 深浅不知,是个色胚子,晋阳离京城又远,人又粗鲁, 妹妹千金之躯,怎受的住晋阳的风沙,说不定父皇哪天心血来潮, 自此就没有晋阳姜氏一族。
本不需要比较就该选佟卫的, 但妹妹喜欢的显然是晋阳王世子,晋阳王世子现在看起来, 也没有那么讨厌。
他正想着, 宜春公主偏头对他道:“哥哥,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衣服,很久之前我就在想,若有一日, 我能穿上骑装, 策马扬鞭, 闲庭信步,便不枉此生了。”
徐煊声音温和:“胡说什么,你是大齐的公主, 你想要的,哥哥都会给你。”
宜春公主开心道:“谢谢哥哥。”
徐煊享受妹妹的笑容,同时又心虚的瞥了姜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