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点了点头,牢卒们赶紧退了出去,苏怀瑾身边的苏辰苏午也退下,一瞬间,牢房内只剩下了府尹夫人,牢门外只剩下苏怀瑾,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府尹夫人尖叫着:“你!!你这个贱人!你诬陷我!!我根本没有推你下水,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你还在自己的杯子里下毒,诬陷我!彻头彻尾的诬陷我!!”
苏怀瑾一笑,似乎并没有当一回事儿,淡淡的说:“你若没有害我的心,我又怎么能顺水推舟的诬陷你?”
府尹夫人一听,愣了一瞬,随即嘶声大喊着:“果然是你!!是你诬陷我!我是清白的!我是被冤枉的!!你好歹毒!”
苏怀瑾耸了耸肩膀,说:“清白?府尹夫人,您适合这个词儿么?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和顺天府丞在密谋什么,当我不知道么?”
“不不……”
府尹夫人连声说:“你怎么可能知道,当时都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不对,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密谋!”
府尹夫人吃惊的说漏了嘴,赶紧矢口否认,苏怀瑾却不在意她的否认,说:“我今儿个来,不是来和夫人您探讨,您清白不清白的问题,我是来……搭救府尹夫人的。”
府尹夫人狐疑的看向苏怀瑾,苏怀瑾一笑,在牢房门前踱了两步,说:“如果夫人能大义灭亲,用顺天府丞和太子的黑料来交换,我相信府尹夫人很快就能从大理寺走出去。”
府尹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吼着说:“我知了!我知了!你是为了五年前成杨府同知的事情!”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正是。”
苏怀瑾笑着又说:“只要府尹夫人能够拿出府丞贪污并且诬陷的证据,再拿出这件事情与太子有关的证据,我立刻禀告大理寺,落水一事本是误会,府尹夫人立时就能出狱,如何呢?”
府尹夫人听罢了,气得浑身颤抖,说:“你……你这个妖女!!你好生歹毒!你竟然陷害我,为了让我揭发我的亲侄儿!!”
苏怀瑾笑着说:“亲侄儿?亲侄儿值得什么?能比府尹夫人的命高贵么?”
府尹夫人气急败坏,不过眼珠子狂转了两下,说:“苏怀瑾!你如此歹毒,难道就不怕燕王殿下知道?!若是燕王殿下知道是你自己跳入水中,并且自己给自己下的毒,你说燕王殿下还会不会爱见你,会不会护着你!?”
苏怀瑾面色不改,给人一副风轻云淡,游刃有余的表情,说:“别人爱怎么样儿,就怎么样儿,与我何干?”
苏怀瑾说着,转过身来,冷笑一声,说:“府尹夫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我的耐心可不好。”
她说着,抬步就要往外走,府尹夫人大喊着:“等等!等一等!!”
苏怀瑾笑了一声,转过头来,说:“怎么?府尹夫人准备大义灭亲,改变主意了?”
府尹夫人抓着牢门的栅栏,全身瑟瑟发抖,说:“我若是揭发,你真的放过我!?”
苏怀瑾说:“自是真的。”
府尹夫人一脸狰狞又纠结的模样,喃喃自语的说:“我……我不想死啊,我还有荣华富贵没有享完,我……我不能就这么坐牢啊……”
府尹夫人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向苏怀瑾,说:“我说!!我说!我告诉你,我全都说!”
苏怀瑾一笑,点了点头。
苏怀瑾顺利的抓到了顺天府丞和太子的把柄,从牢房里走出来。
结果这一转出来,外面候着的不只是苏辰苏午和牢卒们,竟然还多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袍,身材高大,长身而立,负这一只手,就是当今燕亲王,薛长瑜了!
苏怀瑾心里陡然一跳,虽然众人都在牢房外面候着,但是方才府尹夫人嚷的声音很大,不知薛长瑜到底听了多少去……
【第63章】
薛长瑜毕竟是习武人,耳聪目明,听到苏怀瑾的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
他见到苏怀瑾走出来,连忙快走两步迎上去,有些紧张的说:“瑾儿?你怎么一个人进去了,若是有危险,如何是好?”
苏怀瑾仔细打量了两眼薛长瑜的神色,好像无异,仿佛没有听见自己和府尹夫人的对话一般。
苏怀瑾就笑了笑,恭敬的说:“王爷挂怀,怀瑾感激不尽。”
苏怀瑾又说:“王爷,府尹夫人招认,这次怕是有大收获了。”
薛长瑜说:“招认什么?”
府尹夫人乃是顺天府丞的姨妈,两个人关系匪浅,因此顺天府丞很多事情,府尹夫人都是知道的。
苏怀瑾威胁府尹夫人揭发顺天府丞,没想到府尹夫人还真是有料可暴,而且是猛料。
顺天府丞家中有一个册子,上面记录了多年以来,自己贿赂的名单,清清楚楚,一笔一笔,因为什么事情,贿赂了多少,与什么人交涉交接等等,全都记录在案。
这就是为了哪一天东窗事发而保命用的。
但是这次事情,太子已经找过了顺天府丞,给了他棺材本儿,还用家人的事情威胁顺天府丞,因此顺天府丞不敢把这个册子拿出来。
如果他们有了这个册子,五年前成杨府同知一案,必然瞬间水落石出,顺天府丞肯定要掉马,太子虽不能一把扳倒,但也会受到重创,那时候就算是给祁老九沉冤昭雪了。
薛长瑜一听,心里头一面欢心,一面又忧愁。
欢心的是,苏怀瑾果然是厉害的,自己并没有看走眼,虽是个娇弱弱的女儿家,但是随便一张口,就解决了成杨府同知一案,恐怕是个大男人也跟不上苏怀瑾的这心思。
忧愁的是,苏怀瑾竟然如此关心紧张祁老九的事情,按理来说,祁老九与薛长瑜可是上辈子的宿敌,如今苏怀瑾这么关心祁老九,薛长瑜又开始喝醋,一缸子接着一缸子的干!
薛长瑜咳嗽了一声,压下自己心里的滔天醋意,笑着说:“如今只要拿下那本册子,一切都好办了。”
苏怀瑾此时却蹙了眉,轻轻的叹口气,那叹气的声音仿佛是小猫咪的尾巴,一下一下扫在薛长瑜的心底,麻嗖嗖的,有些痒。
薛长瑜又咳嗽了一声,说:“瑾儿何故叹气?”
苏怀瑾有些烦恼的说:“现在虽知府丞家里有这个册子,可以揭发当年的案子,但是……如何才能让府丞交出个册子?他定不会自己拿出来,难道咱们要炒了他的家?但若没有皇上的旨意,谁能抄了府丞的家?顺天府丞到底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
薛长瑜听到这里,眯了一下眼睛,笑了起来,说:“原来瑾儿为这事儿操心?不必挂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