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彦坐在安宜对面,戴着一次性手套剥了一只虾放到安宜碗里,动作优雅绅士,闻瑶周艾佳和小助理不想在这里散发光芒碍眼,一人扒拉点菜去下面找地方吃了。
安宜瞪着聂彦:“谁让你上来的?”她跟聂彦说好了今天不许他靠近自己。
聂彦笑着说:“你忍心让我吃盒饭。”
安宜噎了一声,聂彦继续剥虾,他剥虾的手法不是很娴熟,尾巴上的肉都快捏散了,他把肉递到安宜唇边,安宜吃了一口,瞥见他脖子上的草莓印,脸上羞涩,半弯着身体抬手帮他把衬衣的扣子扣好。
那个新鲜出炉的草莓印只遮住了一半,还剩一小部分露在外面,不是那么明显,但有经验的人一下就看出来了。
她嘟囔着埋怨:“谁让你顶着这个东西招摇过市了。”
聂彦摸了摸脖子,说:“这东西也不是我弄上去的啊。”
安宜噎了声,确实,他没那么大本事自己给自己种草莓印。
聂彦伸手把车窗升上去,捧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嘴唇亲了亲,又伸手解她衣服的盘扣。
她身上穿着的是戏服的里衣,外面一层太贵了,都是请了刺绣大师一针一线绣的,她怕吃饭弄脏,脱下去了。
安宜见他又不老实,拍了拍他的手,小声道:“你干嘛呢,这外面都是人。”
聂彦温声说:“让我看看。”
“看什么?”
安宜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脖子前的衣服不让聂彦碰,聂彦诱哄的在她耳珠上亲了亲:“我看看你的草莓印在不在。”
安宜脸红的滴血,被聂彦顺势抱在怀里,他才刚开了荤,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胸口的火气叫嚣,他知道分寸,紧紧的抱着她,安宜埋头抵在他的胸前,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可能是身体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她对他好像也更加依赖了。
两人在车上待了很久,下午开工的时候大家发现大老板不在了,提着的心都松了口气,气氛没那么紧张了。
安宜仰头摸着聂彦的眉毛:“你在那里坐了那么久,腰不疼吗?”
她看他正襟危坐半天,姿势都没怎么换。
聂彦说:“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安宜看他一言不合又开黄腔,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助理跑过来告诉安宜她要开始拍戏了,安宜对聂彦说:“你下午回酒店吧,要不就在车上休息也行。”
聂彦点了点头,在安宜下车后,把自己带着的电脑打开处理工作邮件。
直接发到他邮箱里的工作并不多,他十几分钟便回复完了,降下车窗往外面看了眼,副导演正在清场,手机微信接到了一条消息。
岳父大人:“小子,快点上微博,开战了。”
他回了个嗯,登陆了微博。
微博上次登陆的是小号,这次自动登陆的也是小号,安宜爸爸这阵子在忙着净化安宜微博的首页,安宜这阵子曝光率比以前多,黑子也渐渐多了起来,安宜爸爸刚开始热衷于和那些批皮的别家粉丝撕逼,后来发现撕不过,就改变战略,每日净化首页,安心刷数据,简称专注自家,给别家粉丝营造一种安宜粉丝很友善的感觉。
聂彦上线之后转发了几个视频,看到几个糟心的营销号到现在还在造谣安宜恋情,底下好多讽刺安宜十八线小明星,逢男cp逢女艳压的评论,他怼了几个评论,让林鹏找人把那几个糟心的号给黑了。
没多会林鹏就给他回消息了,比了个ok的手势,他又刷了会微博,还是觉得不怎么舒服,切换了大号搜了一个去除草莓印妙招的微博,点了个赞。
隔了没多会,网友发现他点赞了一条去除草莓印的微博,一个个犹如神探附体,开始猜测聂彦这是有女朋友了,大批腐女打卡报道,上帝视角分析,女人没那么大力气弄出让聂总犯愁的草莓印,肯定是靳总印上去的。
第50章
聂彦还挺时尚的,上热搜的话题千奇百怪, 他又开辟了一个新的热搜词。
聂彦草莓印。
安宜刷微博刷到这条热搜的时候刚好拍完一条淋雨的戏, 裹着毛巾瑟瑟发抖, 周艾佳给她擦头发,看她那因为羞愤而涨红的脸, 漂亮姑娘就是漂亮姑娘, 哪怕让水冲的素面朝天颜值依然能够秒杀一片。
助理倒了杯水给安宜润嗓子, 剧组工作人员全部都围着拍摄场地,聂彦的位置距离有点远, 看不清安宜拍了什么,安宜说今天下午老实待在车里不出去, 晚上有糖吃。
他就待在车里等安宜过来, 手机微信里是几个朋友发过来的调侃和靳邺的警告。
“有种你就公布和安宜的恋情,别一次又一次蹭我热度, 内涵我。”
他点赞那种微博, 现在网上好多营销号不知从哪里请来的文案策划, 把他俩的故事都要写成小黄文了, 青梅竹马,高富帅和高富帅的碰撞,火花四射。
聂彦鄙夷的说:“谁内涵你了, 你以为我不想公布恋情吗?我老婆是明星啊, 明星公布恋情.事业会受到影响的,你懂不懂。”
靳邺:“......呵呵。”明星很了不起啊,他都不想怼他, 投了那么多钱在安宜身上,连个水花都没响,还好意思自称明星。
刚刚淋雨的戏是群戏,也是重头戏,一个演员没演好就要全部重拍,这已经是第五条了。
化妆师急着给演员们补妆,聂彦在车里坐久了,开了车门透透气,眼睛瞥见拍摄场地那边一堆人扎在一起,工作人员在手动制造降雨场景。
他看过安宜的剧本,好像是有一场暴雨中的戏。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他皱了皱眉阔步走过去,安宜正低着头,跪在人群之中,水滴不停的冲刷她纤瘦的身体,水珠顺着额角向下滑,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这场戏不是有人走位出错,就是台词出错,还有抬头水灌鼻孔里打喷嚏笑场的,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贺导抿着唇,有些烦躁,扭头就见聂彦黑着脸站在他身侧,眸光深沉的盯着安宜的方向。
贺导没功夫搭理他,聂彦语气不善:“贺叔,投了这么多钱给您,就是为了让您老人家洒水玩?”
贺导气结:“......说什么呢?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不懂?”
聂彦不懂什么是艺术,他只知道他媳妇现在正淋着水受罪呢。
这边大晴天,场上拍摄的水势却越来越大,安宜没什么台词,就那么静静的跪着,这一场戏是皇帝失去了年方十岁的皇太子,也是皇帝登基十年来,唯一的一根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