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支棱起来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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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微扬了扬手,那些不断变幻颜色的因果线便统统消隐了。

修为高到岑殊这种程度,这样的小技巧他虽没刻意琢磨,但看别人做一次他自然也能信手拈来,甚至举一反三的。

比如此时,岑殊便只消隐了金红两色因果线,那些本就银白的因果线还密密匝匝连着。

颜方毓迟疑问道:师尊身上可是因为八百年前?

岑殊抬手将雪豹重新揽回怀里,摸了摸他的背脊,轻点了下头。

本是为天下人谋福祉的好事,却颜方毓话语中蕴藏诸多无奈,都消隐在逐渐低下的尾音里,唉,算了,不提这茬

他顿了顿,又道:刚刚线多挡着,倒是没看见师尊身上还连着根这么重的因果线。

颜方毓这样叹着,抬手用扇骨拨了拨岑殊心口那根手腕粗的因果线。

银白色的灵力线随着颜方毓的动作晃了两晃,又露出其下一根指头粗细的因果线,跟颜方毓自己连着。

他调笑道:倒是比我这做徒弟的因果还要重了,怕不是我跟大师兄都不在的时候,师尊又给我们添了个师娘?

岑殊对自己心口那根因果线恍若未察,反而垂首向怀中的雪豹看去。

颜方毓顺着岑殊的目光朝下看去:咦?今日上课时倒是没注意,这小崽子身上怎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根无比粗壮的因果线不,这要叫因果柱比较贴切,白光几乎将雪豹拢在里面。

当事豹薛羽已经傻了,他两眼发直超然物外,天上飘着的小马甲仿佛已然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两人齐齐抬头,向那根碗口粗细的因果线延伸的方向看去。

一根手腕粗及一根拇指粗的因果线,分别从殿中剩下的两人身上发起,跟着那根粗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因果线,一并消失在夜色里。

殿内静了一瞬。

颜方毓小心翼翼试探开口:师尊,那个方向是

第13章 013

那方向能有什么?

当然是豹豹的化形小号啦!

薛羽扬起脑袋向上看去,岑殊并没有答话,只是眉头微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把当事人叫过来一问究竟。

不、不要慌!

只要因果线没在薛羽的大小号之间摆出一句薛羽跟雪稚羽是同一个人,他就还能苟!

薛羽因受到惊吓而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飞速旋转,立马想到了对策。

他作为一只萌宠,遇事不决当然要装萌卖傻。

他来到这儿后当豹豹的时间比当个人还要长,已经把豹豹卖萌技巧掌握得炉火纯青,杀伤力极大。

没有什么是卖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一定是不够萌!

只见雪豹嗷一嗓子从岑殊怀里一跃而出,像只对毛线团感兴趣的猫猫一样,瞪得滚圆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半空中数不清的因果线,似乎对凭空出现的这些细条条亮晶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小幼崽像是已经确立好了目标,从主人怀里轻巧跳出来后便精准落在矮几上。

他前肢屈低,后腿挺直,四只雪白的爪子挤挤挨挨踩在桌面上,又长又蓬松的雪豹尾巴跟豹屁股一起抬高,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几根弯垂在桌面上的因果线,做出一个伏击猎物的姿势。

房间中的两个人不约而同被雪豹的动作吸引,终于不再对那三根因果线消失的方向感兴趣,目光落在摇着尾巴的豹豹身上。

感觉到他俩都看向自己了,薛羽便不再摆姿势,一个猛豹扑食跃了出去,啪嗒落在几根因果线上面,矮几上的陶瓷杯壶被薛羽的动作震得一阵叮咣乱响。

雪豹作势用前爪紧紧摁住线,微微发光的银线一暗一明从豹爪上穿了过去,他自然是什么都没按到。

豹崽抬起两只前爪,疑惑地歪着脑袋咪了一声,头顶圆耳朵跟着左右摆了摆。

这样的动作如果由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做出来,定然是十分熏眼睛的,但放在一只巴掌大的雪豹幼崽身上,却着实憨态可掬、可爱异常,连岑殊这样的冰山大佬也无法拒绝毛茸茸的诱惑,眼底流露出丝丝笑意来。

颜方毓更是毫不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这傻豹!因果线又不是实体,怎可能被你扑到?

雪豹仿佛能听懂这人是在骂他,呲着牙冲颜方毓哈了好几下,后弓起身子,恼羞成怒般又连扑了好几条因果线。

身外化身能被薛羽修出来,他这个雪豹大号也赖好是个一重境的练气期,跳动间能带起细微灵力乱流,惹得亦是由灵力凝出因果线一阵荡漾。

岑殊就这样静静看着自己的爱宠跟着几根荡起银线辗转腾挪。

豹崽一副好奇又认真的样子,莹蓝色的圆眼睛却时不时眯起,拿眼角偷偷向自己瞄来,那情态看起来明明不像傻豹豹,反而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岑殊能猜得出小幼崽应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但他对于雪豹一向是十分纵容的,便只是静默旁观,没有半点打扰的意思。

果然,只见雪豹蹦蹦跳跳扑了半天,像是终于注意到原来自己后背上还连着一根最粗最亮的线,便不再去管别的,专心致志研究起自己来。

他伸长脖子左扭右扭,尾巴在后背上方甩来甩去,像是怎么都不满意一般咪咪叫着仰倒在桌子上,去蹭后背的那条因果柱。

那根比整只豹还要长的毛绒尾巴啪地拍在桌上,随着他原地蹭桌转圈的动作,状似无意地拨弄着颜方毓刚刚喝水的茶杯。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豹尾一个急甩,圈着那只茶杯带着里面的水直直向颜方毓泼去!

哗!

一杯冷茶尽数泼在颜方毓瞬间展开的扇面上,又淋淋沥沥流下来。

好哇!颜方毓从扇子后面露出头来,半真半假控诉道,我还当你是真傻,原是等着泼我这杯茶!

雪豹维持着露肚皮躺倒的动作,将沾湿的尾巴尖咬进嘴巴里,眨巴着圆眼睛天真歪头:嗷?

豹豹听不懂,豹豹不知道。小豹豹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嗷?

颜方毓合起扇子,作势又要来提他。

还没等薛羽站起来开溜,只觉得后背一凉,他已经被岑殊托在手心上。

大佬将他重新抱进怀里,还顺手挠了挠他的肚子。

雪雉羽虽然是只幼豹,甚至生得比一般没生出灵智的雪豹幼崽还要小巧,但大抵是因为天衍宗住得高地方冷,他在这里呆时间久了,身上的毛倒是长得很全乎,特别是肚子上的部分,雪白雪白不说,还比其他地方的毛更软更长。

岑殊喜欢挠雪豹的下巴窝,主要是享受豹崽在他指头尖下忍不住眯起眼睛昂着脑袋,一边蹭他的手一边猫猫式打呼噜的乐趣。

准确来讲,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一种恶趣味。

但薛羽看得出来,如果纯论手感,大佬其实是更喜欢摸他肚子上的毛的。

有毛茸茸可以rua,谁又会把手插米缸里呢?

那多寂寞啊。

就比如此时,雪豹幼崽小小一只盈在岑殊手掌心里,四只爪子朝天屈着,大方露出一肚子软毛给自己便宜主人撸。

岑殊屈指抵在雪豹脆弱的肚皮上,后者腹部长长的软毛将将能盖着岑殊的第二指节。

兽类火气都旺,兽类幼崽也不例外。

岑殊捧着豹,好似在捧着一只小暖手炉。

因为雪豹长期卧着,腹部的绒毛亦是染着体温的,热烘烘的软毛拂过岑殊指腹,他因身怀旧疾而微微发凉的指尖在其中穿梭梳理,竟渐渐也被暖热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