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方来来敲响了她的房门:“路俏,我想和你谈谈。”
年轻的女人打开房门,她的脸庞依然僵硬,她的动作依然迟缓,方来来看不出这样的路俏和几分钟之前有什么不同,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又把手放下,一只手想揣进裤兜里又掏了出来,最终,他的手终于规规矩矩地五指并拢在身体两侧,少年弯下自己脆弱的小腰,对着路俏说: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是我的错了。我太自以为是了。”
路俏没有吱声,方来来不敢抬起头看她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只能保持者躬身的姿势用自己从未有过的恳切态度说着道歉的话语。
“我总是以为我做的就是对的,我说的就是对的,我肯为别人想就是我的大方了。”
方来来努力组织着语言,他曾经写了一个纸条背了半个小时,怎么现在都忘光了呢?
“我现在明白了,世界上没那么多的我以为,就像我以为那些怂货不敢惹我,但是他们差点……了一样,结果我又以为我娶了孟雅言就是补偿了,这又是一次的我以为。其实我想的未必都是对的,别人也没必要围着我转。”
少年说的很诚恳,当然,他的内心是否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还有待商榷,但是这样的态度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诚意满满了。
“以前,真的是没什么人管过我,没人告诉我我做的对不对想的对不对,所以我做事情总是出漏子。”说着说着,他的眼眶有一点发红。
“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改的,我什么都可以去学的,真的!”
少年抬头看着自己年轻的监护人,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和明亮,像是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与稚嫩全都变成了一把火,把他自己烧成了另一幅模样。
路俏看着他,他真的和他的曾祖父完全不一样,方启航的谦虚谨慎是被锁进了骨子里的,而他锁在骨子里的,只有虚荣和张狂。
这样的孩子,偏偏就是方启航最后的亲人了。
“好,我不追究你了。”她对着这个男孩儿说,在他还没来得急露出高兴的神色之前,她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