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很照顾我。”
“纳兰小姐身上的衣服好漂亮,这个料子是从郡主府出的吧?”
“嗯……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吧。”
纳兰珏身旁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旁边的纳兰杰看了气得咬碎了牙齿,他着实不甘,原本自己的如意妻主被这个丑八怪抢了去。
这些人真是恶心,见纳兰珏得了势就瞎了眼地夸,她脸上还有那么长一条疤呢,居然也被称“纳兰小姐生得如珠如玉真是可爱”。
气死他了,往日这群人可不是这副嘴脸!
纳兰杰想闭上眼睛不看,可吵吵嚷嚷的声音如蛆附骨,他心中实在气不过,恼得大喊了一声,“姐姐你跟大伙儿说说,你是怎么服侍西宁郡主的呀,竟是能服侍到正君院子里去,真是让人佩服。”
他喊得声音不小,一下子周围全听见了,顿时鸦雀无声。
这句话实在是拿捏到了痛处,原本围在纳兰珏身旁七嘴八舌的公子小姐也悻悻住口,面上颇为尴尬。
纳兰珏扭头,漆黑的眼睛看了眼纳兰杰,纳兰杰回视,眸中的嘲笑犹如毒蛇,要人性命。
“姐姐,你不要藏拙,跟我们大伙儿说说啊。”他笑着逼纳兰珏开口,今日是非要她出丑不可了。
纳兰珏骑着自己的小母马,静静地看了会儿少年,半晌,比他更不会说话地开口了。
“你是不是在嫉妒我啊。”
“噗!”旁边立即有小姑娘笑了出来,没见过这么直白的。
“我!”纳兰杰瞪大了脸颊,众目睽睽下被戳中心思不免满脸通红,气得冷笑扭曲,“我嫉妒你什么?你这种人有什么可嫉妒的!”
“有很多。”纳兰珏一拉缰绳,驱着马挨到了纳兰杰身边,“你看,你的衣服没有我的好,莲儿姐姐说我这套衣服花了七两二钱银子。”
她也不知道七两银子是多少,更不清楚纳兰杰的衣服多少钱,但纳兰珏就是有自信——她的一定比纳兰杰贵。
“你!”纳兰杰错愕到骂不出话来,压根没有想到纳兰珏靠过来就是为了和他近距离对比衣服。
“还有我的剑,是娘娘小时候用的,你的这把好新,肯定是最近买的。”纳兰珏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词库,“你的剑没有年岁的淬炼,算不得好剑。”
“还有马,你的不行,我的是娘娘从御马监买来的,这是原本给宫里用的马。”
纳兰珏一一说完,总结了一下,“你一定是在嫉妒我。”
周遭一片窃窃私语和笑声,纳兰杰从未感到如此难堪,他看着纳兰珏,偏生那人目光澄澈,一派正直的模样,让他气得七巧生烟,忍不住想拔剑杀了这丑货。
“呵,你是穿金戴银,那又如何?”他压抑着熊熊怒意,一扯嘴角,“为了钱财做女人的禁脔,做那些败坏清白、不得好死的事情,我才不会嫉妒你这种恶心的贱骨头!”
这一回纳兰珏沉默了。
“怎么了,不说话了?被我戳破了窗户了?”纳兰杰冷笑了两声,“你以为那些人是喜欢你呢?你和西宁郡主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了!就你还沾沾自喜以为多么光彩,我们纳兰家可没你这丢人的东西!”
他见纳兰珏不说话,终于消散了些怒气,觉得自己赢了一局,就算西宁郡主护着她又如何,从今往后纳兰珏再没法在京城做人了。
正得意着,忽然后面响起了一声低沉年轻的声音。
“谁和西宁郡主的什么事儿?”
纳兰杰一愣,回头看去。
身后三匹高头大马,配着金黑色的马鞍。为首的男人剑眉星目,脸色阴沉,着一身绯色的飞鱼服,腰间垂下了一块玄铁令,上面赫然四个烫金大字——
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