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所有的耐心、等待,几乎全部给了身边的女人。
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在携手度过最甜蜜的光景之后,她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诀别信件,消失在他生涯。
那滋味……有一阵,他都要魔怔了。
派亲信找过小半年,没有下落。
终于清醒过来,面对被放弃的事实。不再找了,放她自由自在地生活。那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
代价委实不小。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他知道,自己被那段感情废了,再不能够接受别的女子。
偶尔还是钻牛角尖,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忽略了什么,或是担心她已出了意外,香消玉殒,永远的,离开了他。
绝望、无望。
那样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观潮得空就唤他一起喝几杯,有时天南海北的闲聊,有时只是相对默默地喝酒。
观潮那个人,犯浑的时候,能把人气得吐血,但真正走近了,确然是有着千般好处的益友。
观潮不知道他为何消沉、低落,从没问过。但是,有意无意间提醒他,男人么,这一生都要担负的事情不少,譬如抱负、亲人、友人、姻缘甚至嗜好,失了一两样,还有其他。
他就掰着指头数,说要是这五样没了三四样呢?
观潮笑了,说到那地步,就可以厌世了,可以往死路上折腾。
他笑了一阵,想一想,说真是。
有些话,嫌矫情,便一直没与观潮说过。
譬如与之澄,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及;
譬如在军中一边掐架一边生出的惺惺相惜,承认观潮是用兵的奇才;
譬如在之澄父亲那件事中观潮与老国公爷的力保,他由衷的感激。
关系转好的时候,慢慢知道观潮的不易。孟家的情形,在他这种自幼合家和睦的人而言,简直匪夷所思。难以想象,观潮是如何在三个如狼似虎的兄长算计之下长大的。于是有些明白,观潮偶尔现出的嗜血的狼性,是自幼形成。
亲如手足之后,他开始大事小情地帮观潮减免烦扰,正如观潮不问缘由地护着他一样。
等到观潮的亲事落定,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观潮成亲两个月后,问了问徐家小五的病情,听完叹息一声,又微笑。
当时在想,自己这点儿事情算什么?好兄弟比他过得倒霉百千倍,人家都没怎么样,自己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就算看不开,明面上也得好好儿过日子,当个尽职尽责的官,做个孝顺的儿子,协助唯一的知己——事情也不少,足够将每一日填的满满的。
时光就在忙碌中消逝。他不肯寻觅新人,也不想再见到她。
就这样吧。
拥有过、失去了、心死了。可以尘封了。
可世事难料,她以最让他意外的形式回到了帝京。
他侧转头,凝视着她的面容,恬静、柔和。
睡着了。
居然睡得着?
无名火让他再一次失去冷静理智,伸出手去,毫不客气地拍醒她。
李之澄立时醒转。
他欺身过去,予以满带惩罚、侵袭的亲吻。
他吮吻着她唇瓣,让她感知到他气息烫热。
她渐渐失力,无力挣扎。
她只能模糊地出声讨饶:“原冲,别这样……我们,没关系了……”
唇瓣被重重一咬,她只能噤声。
原冲双唇滑到她耳畔,语声低哑:“我和你,是你一厢情愿地斩断关系。我从没那么想,从没认为你与我再无干系。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李之澄脑子混沌一片,他烫热的呼吸吹拂耳边,心跳又快了一些。
她错转身形,极力想要离他远一点。
原冲却不允许,末了更是因为发觉她在躲避什么而含住她耳垂。她所有的软肋,他都一清二楚。
李之澄身形僵住,觉得脸颊更热了。
原冲因为发现她这变化,心情忽然好了许多。牙齿轻叩,舌尖碰触,坏心地厮磨口中那颗玲珑耳垂。
李之澄呼吸不再挣扎,甚至于垂了眼睑,温柔辗转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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