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太子殿下

母子谈心(1 / 2)

萧弘得了贺惜朝的信, 一瞧, 顿时眉开眼笑, 连忙唤来了常公公。

“殿下?”

“常公公,你去命人打听打听,咱们王府附近有没有空置的宅子?”

“宅子?”常公公纳闷道, “殿下是想要购宅子吗?

“对, 三进三出就够了,不用太大,嗯……大点也没关系,但是一定要离咱们王府近, 一条街上最好。”

“您这是要给谁居住啊?”常公公问道。

“惜朝啊!”萧弘非常高兴地甩了甩手上的信纸, 然后吩咐道,“一定要快, 最好这两天就能买下。”

京城地段,那是寸土寸金,特别是这一片,都是居住满的, 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买到合适的宅子。

当然这不是重点,而是……

“惜朝少爷不是一直住王府吗, 为何还要另置宅子安置?”

“自然还有他娘啊, 我看他是要自立门户了。”萧弘在院子里一边说一边转圈圈,“其实要我说他早该出来了, 魏国公府那一帮子人, 算计来算计去, 外祖还偏心,贺明睿那小子又一肚子坏水。虽然以惜朝的聪明才智不会吃亏,可时不时地膈应一下也烦人。”

最重要的事,没那么多人盯着,方便他俩交流感情。

一天没见,还真想念地慌,萧弘觉得他不该以养伤之名闭门谢客的,否则自己就可以亲自出去寻宅子。

“对了,咱们隔壁是谁家,卖不卖房子,我出两倍,三倍的价格买!”萧弘非常大气地说。

“……”常公公很是无语地看着萧弘伸出三根手指头,劝道,“殿下,英王府占了足足一条街,哪儿来的隔壁人家。就算有,王府马上就要变成太子府,边上也不允许住人。”

“说的也是。”萧弘点了点头。

“另外,您说惜朝少爷要自立门户,可如今魏国公还在,如何分府另过呀?”常公公问道。

萧弘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况且听您的意思,不只少爷自己单住,就连母亲都要一起带出来,这可是大事,国公爷怎么会允许呢?”

萧弘听着皱了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打开手里的信再仔细地看了看,忽然说:“把阿福给我追回来!”

阿福垂着头拘谨地站在萧弘面前,心里分外忐忑。

萧弘也不卖关子问:“你家少爷跟魏国公闹翻了对不对?”

阿福没敢说话,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让萧弘知道的范围。

“哑巴呀?惜朝不让你说,你点个头总会的吧?”

阿福闻言反而抬起头,心说英王怎么知道。接着就听萧弘冷哼一声:“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是他特意吩咐过的。”

阿福讪笑了一声说:“殿下息怒,少爷说他会安排好一切的,请殿下不要担心。”

萧弘眯了眯眼睛看他,阿福笑容都要僵了的时候,忽然他大发慈悲摆了摆手:“行,那你回去复命吧,照顾好你家少爷,有什么事立刻来寻本王。”

阿福生怕萧弘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赶紧应了下来:“是,小的记下了。”

在萧弘带着深意的目光下,他没敢抹一把鼻尖上的细汗,只是快步离去。

待阿福一走,萧弘道:“小墩子。”

“奴才在。”

“派些人给去魏国公府附近盯着,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

这边贺惜朝母子俩双双挨了一巴掌,方向都是一致的,看起来又可笑又可悲。

安云轩里的丫鬟一看到他们纷纷惊呼。

“夫人,少爷,这是怎么了?”

“天哪,这可怎么办啊!”

夏荷见一个个围上来,眼睛一瞪怒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端盆打水?”

春香扶着李月蝉进了卧房,翻出药箱子,找着涂抹的药膏。

“去请大夫吧。”贺惜朝道。

然而李月蝉一把拉住他,摇头:“别去,没出血,就肿了而已,敷一敷,抹点药膏就好了。”

贺惜朝眉头微微一皱,就听到李月蝉眼泪簌簌又掉了下来:“惜朝,你怎么那么倔呢?娘不懂什么事,可咱们母子吃住都在国公府,你这样跟国公爷对着来,这是要把情分生生磨没了,万一国公爷一气之下,真把咱们赶了出去,那该怎么办啊?”

“我在外置了宅子,我们搬出去住。”贺惜朝轻声说。

瞬间,李月蝉的眼泪干了,震惊地看着贺惜朝:“你说什么?”

贺惜朝回头看了一眼。

夏荷将水盆端到贺惜朝面前,拧了帕子搁在一边,春香翻出药膏,也放到桌上,便跟夏荷一起下去,顺便关了门。

贺惜朝拿起帕子轻轻地敷在李月蝉的脸上,温柔地说:“娘,您怕是忘了,从进入魏国公府开始,我便说过,我们母子就是这里的过客,迟早都会离开的,如今不过是时机到了而已。”

李月蝉一把握住贺惜朝的手,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可是惜朝,你之前不是也说过,你可以继承魏国公府的呀!”

“可以,但我不愿。”

“为,为什么?”李月蝉简直心急了,她想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情,别惹求都求不来的爵位,贺惜朝为什么就不要了?

“难道是因为今日吗?惜朝,不是娘说你,不过传句话罢了,并不难,至于见不见那便是英王殿下的事情,反正与你无关了,也好给国公爷一个交代呀?”

贺惜朝听着又气又好笑,这岂是一句话的事情?

有第一句话,便有第二句啊!

英王连兄弟都不见,对满朝文武无动于衷,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开了特例。

他贺惜朝可真是能耐,能影响得动当朝太子!

况且,他们不是不知道林岑严做了什么,证据确凿的事情,讲情面?

这天下王法还要不要?

“惜朝……”见他发愣,李月蝉便又唤了一句。

贺惜朝不想多谈这些,他只是给李月蝉透个底,让她做好心理准备,然而瞧着母亲脸上的巴掌印,他又不忍心起来。

“娘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儿子是怎么想的吗?”贺惜朝忽然问道,“江州之事,我似乎没跟您说过。”

李月蝉一愣,她其实很想知道,可贺惜朝一回来事情太多,她也问不出口,她带着欣喜和局促道:“你愿意跟我说吗?我怕听不懂。”

“不会,就当个故事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