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太子殿下

赌约之由(2 / 2)

这下兽医犹豫起来。

萧铭听着,脸上露出不赞同,他对萧奕说:“二哥这是干什么,若是让父皇知道我们如此威吓他,便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什么威吓?”萧奕冷冷道,“我是让他确定了再说话,有错吗?一头熊又不是人,林子那么大,走远一些怎么不可能?如今要是证实了这头熊不是疏忽的,而是有人故意放进来或者引过去,若是再发现有人诱导大哥进林子,这山西围场定要翻天了!咱们也要好自为之……”

萧奕虽然不够担当,可这话说的没错。

正在这时,两个御前侍卫走来,二话不说将这个兽医给带走了。

这下所有的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弑兄这么罪名可直接能将一个皇子彻底废了。

忽然,萧铭问:“这个赌是谁提议的?”

顿时平郡王世子成了焦点,他心底一慌一急,最后一怒道:“看我干什么,我就想报个上次的仇,让大皇子出个洋相而已。我是平郡王世子,铁板钉钉的下任平郡王,没道理去针对大皇子。”

没错,不论将来那龙椅上坐的是谁,耽误不了他们袭爵,这里最没可能动手的就是他俩。

平郡王世子阴晴不定的目光就看着萧奕跟萧铭,论作案动机,这俩位的嫌疑可是最大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人借着这次机会暗中做手脚,好让所有人跟着一起背锅。谋害皇子啊,这个罪名真大,可大是大,成功之后的好处却多!”

平郡王世子冷笑着说完的那一瞬间,因为一只黑熊,四人组合顿时四分五裂,萧铭跟萧奕更是彼此对视着,边上的伴读们一个都不敢出声。

最终广亲王世子看不下去,说:“行了,什么都没确认,现在互相猜疑有意思吗?谅那兽医也不敢随便说话,就是真有人心怀不轨,也确定不了是谁,栽赃嫁祸也不一定,皇子们都一个个长大了,还有底下小的呢,五皇子也很得皇上喜爱,是不是?”

贺明睿拉了萧铭一把,顺着台阶而下说:“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大皇子,毕竟这个赌注除了咱们没人知道。”

萧铭迟疑道:“可今晚要打扮成姑娘啊,咱们输了不是吗?”而且他之前还说没反悔谁没种来着。

说到这里,顿时所有人都一脸黑线,谁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

萧奕咬牙道:“那就装一回孙子,由着他开条件,走,我们去探望大哥。”

萧弘的大帐里,

太医小心地替萧弘清理了伤口,正了手腕,然后道:“手腕幸好只是错位,没有伤到骨头,臣已经为大皇子正好了,之后多多修养,五日内少用力便可。其余多是擦伤,大皇子吉人天相,不碍事。再者今日受了惊吓,臣开一副安神汤药,大皇子在睡前喝下。”

萧弘点点头,“多谢王太医,我既然没事,就别让父皇担心了。”

“是,臣明白。”

“另外,跟着我的那些侍卫,劳烦王太医多多照看,无论什么药,尽管用,务必让他们早日恢复。”

“是。”

“常公公,替我送送王太医。”

常公公取出一个荷包,放入王太医的手里,掀起帐帘,“王太医,请。”

“殿下太客气了,多谢殿下。”王太医感觉那手里的分量,高兴地连连谢恩。

待常公公跟王太医一走,萧弘带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此刻他心里一团乱麻,纷纷乱乱都是他回头见到黑熊出现在贺惜朝身后的那一幕,心至今为止依旧跳地厉害。

他闭了闭眼睛,又瞬间睁开,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他那一刻只顾着射鹿没回头呢?

“惜朝……”他叹了一声,无端地后怕。

“叫我?”贺惜朝掀开帘子进来,此刻他已经洗漱了一遍,除了脸上的擦痕,看不出之前的狼狈。

贺惜朝一进来目光就落在萧弘的手腕上。

萧弘连忙抬了抬手臂说:“我没事,太医说错位,已经正过来,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贺惜朝心下松了一口气,走进来,在萧弘身边坐下,小心地托起他的手腕,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那依旧红肿的地方,柔声问:“疼吗?”

萧弘连忙摇头,“不疼。”

贺惜朝看着萧弘,黝黑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又无一句可说,他沉默着。

萧弘的手腕是拉着他逃跑躲避时扭伤的,只是那个危机时刻,没人注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着疼痛来拉弦射箭。

等黑熊倒下,解了危机,这才发现萧弘的手腕肿得跟馒头一样。

萧弘其实可以放弃他的,可是没有。

此情此景,所有致谢感动的话语都苍白无力,似乎只有将心一同掏出来才能还上一两分恩情。

贺惜朝此刻非常理解英雄救美,美人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这种庸俗的戏码,如今落在他自己身上,他脑海的也就只有倾其所有成全萧弘的想法。

以身相许?无奈男儿之身,否则倒也还得轻松了。

贺惜朝的沉默让萧弘有些担心,“惜朝,你是不是很害怕?”

“怕,谁不害怕?”贺惜朝涩然的声音让萧弘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可接着又听到贺惜朝说,“可到了你身后就不怕了……萧弘。”贺惜朝唤了一声,萧弘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

贺惜朝看他那副竖耳倾听的模样,顿时宛然一笑,张开双手拥抱住他,凑到他的耳边说:“谢谢你,表哥,你真是个英雄。”

萧弘面色发烫,眼神带飘,唯有嘴角咧开到耳根,差一点就发出痴傻的笑声来。

虽然今日发生的与想象中不太一样,可貌似结果是相同的。

惜朝说自己是他的英雄,哎呀娘诶,萧弘很想跳下榻去蹦两下。

贺惜朝说完便起身给自己倒茶去了,由着床上那人傻乐。

等他喝完一杯茶,续上第二杯,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他说:“那带路的侍卫死了。”